七竅玲瓏心(1 / 2)

“誰跟他同病相憐?”上邪的臉色像是被人淩遲過了一般難看,胸口起伏不定,顯然被人說中痛處,氣得不輕。

羅琅一看上邪的表情,就知道白慕川剛才所說應該是真的,當年他被沈陌弄死的時候,女巫一族還被滅族,後來他被關進寒冰地獄,偶然從看門小鬼的那裏聽到隻言片語,隻說女巫一族被人滅族,但凶手卻不知其人。

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心裏惡狠狠的暗爽了一把,女巫一族是白乙的人,不是他和白乙有仇,而是他跟沈陌有仇,可誰叫白乙是沈陌在乎的人,如此七轉八拐的人情能讓沈陌糟心的事情,羅琅作為沈陌的仇人,實在是暢快的很。

可如今看來,他似乎預估錯了,這感覺就像買彩票,夢見自己中了大獎,再一核對,發現手中的彩票隻中了五塊錢,要不要氣死人。羅琅覺得自己被自己蠢哭了,對於沈陌這種敢於捅破天,與鬼神叫囂的瘋子,能真正傷到他的人和事,除了白乙,幾乎沒有。

想到這裏,羅琅莫名覺得有些口幹,他抬頭,看向白慕川,問:“你的意思是……沈陌把扶桑山給隱藏起來了?”

白慕川正在研究地上那副棺材,頭也沒回,說:“這世上,除了他,沒人敢做這件事。”

羅琅聞言,臉色一陣青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把鋒利的刀子,仿佛一張口,就要殺人似的,奈何想殺的人不在眼前,滿腔淩厲化成鬱悶堵在胸口,含含糊糊地問:“可……沈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有那麼的大的能耐去隱藏一座扶桑山?”

白慕川嗤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搞笑的笑話一般,他站起身,轉頭看了羅琅一眼,語氣說不出的嘲諷,反問:“你覺得他是普通人嗎?”

羅琅麵色難看,牙齒緊咬,腮邊的肌肉凸起,神經質地抽動著,白慕川看他這個樣子,麵色一哂,語氣平靜道:“沈陌的確是個凡人,但他做的事情可不是凡人能做得出來得,不要說凡人,連鬼神都……都不能給他擋道。”

說完,白慕川深吸了一口氣,偏過頭,看了一眼孤樺,又笑道:“不過,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們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先從這裏出去,然後去扶桑山。”

“哼,你說的輕巧!”上邪半垂著眼睛,目光隱晦地藏在睫毛後麵,麵無表情地說:“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石室被下了禁製嗎?”

上邪見眾人不說話,嘴角莫名勾了勾,白慕川沒有注意上邪的小表情,他伸手,摸了摸牆壁上的血色字跡,指尖剛碰到,便感到一股尖銳的灼燒感,白慕川快速得收回手,發現食指指尖已經變黑,他哼了一聲,把手縮進袖子,低聲說:“李遠之和白乙既然能從這裏出去,那我們不過是依葫蘆畫瓢,自然也能出去。”

上邪冷笑了一聲,摸了摸袖口的雲紋暗邊,漫不經心地說:“哦?白城主是打算穿牆,還是飛天,亦或者打地洞出去?”

白慕川飛快地掀起眼皮,高貴冷豔地回道:“當然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出去。”

說完,他看向對麵焉拓老頭,又加了一句,“不過,我需要一個活人。”

“活人?”上邪抬手,拂過耳邊的發絲,眸光流轉,視線緩緩地掃過室內的其他人,說:“這裏除了妖和鬼,就剩下剛剛新鮮出爐的僵屍了,白城主這是在講笑話嗎?”

“本座從來不講笑話,隻聽別人講笑話。”白慕川表情嚴肅,說的一本正經,“所以,我現在需要跟你們借樣東西。當然,你們若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借。”

羅琅聽到最後一句話,立刻翻了一個白眼,問:“你要借什麼東西?”

白慕川掩飾性的眨了一下眼睛,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輕描淡寫地出聲道:“我需要你們身上得七寶如意石、玉玲瓏,還有九陰靈石……”

石室內的氣氛隨著白慕川的話冷到了冰點,白慕川無視眾人的冷臉,笑容燦爛得讓人想啪啪地把他扇成豬頭,“哦,忘了說了,還有一樣東西不可或缺,那就是金玉菩提。”

羅琅心有靈犀地和焉拓老頭對視了一眼,心裏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想法:到底是白慕川傻逼,還是白慕川認為他們是傻逼。如果白慕川不是傻逼,那就是他們是傻逼,反過來,若他們是傻逼,那白慕川就是想坑爹。當然,羅琅和焉拓老頭是不會承認他們是傻逼的,所以,隻能是白慕川傻逼。

而羅琅又不能當麵說白慕川傻逼,那樣有辱斯文,太不體麵了,所以,他隻好順著白慕川的話,一本正經地問:“我不明白,白城主之前說要一個活人,而你說的這些東西和活人似乎沒有太大的關係,是我想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