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煙看了唐一心一眼,笑道:“沒怎麼回事,就是感覺有一場賭約已經贏來了勝利的曙光。”
唐一心撇嘴,開口道:“八字還沒一撇呢。”
穆南煙伸手,將喬淺初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膝頭把wan,一根一根輕輕掰開,再一根一根捏過去,弄得喬淺初有些發癢,躲了一下,很快又被捉了回來。
喬淺初有些無奈,動了動穆南煙,示意唐一心還在說話,讓他認真點。
但是穆南煙沒有理會,自顧自地玩著,半晌,才開口道:“你們點了甜點嗎?”
“沒有。”蘇季青接口:“等你來了再點。”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形成了一個習慣,因為喬淺初愛吃甜點,所以穆南煙每每在別的菜式上都不太關心,但是甜點的部分一定是親自把關。
他迅速和身邊的服務員報了幾樣,這才轉身回來。
“水桶呢,沒來嗎?”穆南煙開口問道。
張子善一聽那個稱呼,幾乎要炸開了,但是看在說這話的人是穆南煙的份上,沒怎麼敢出聲反抗,咬牙道:“他說放學了再過來……時間快到了。不過我們別等他,你們也知道他的,不一定來不來呢,成天混在樂隊裏。”
水桶的唯一興趣眾人都清楚,所以一聽張子善的話,也都明白了。
包廂門一響。
眾人的視線都望了過去。
穆終然的臉出現在了半開的包廂門之後,麵無表情,淡淡地看了裏麵的幾人,打了招呼之後將門關上了,身後還跟著蘇見初。
“餓死了!”蘇見初將包一放,貼到了喬淺初的身邊。
“蘇見初,你媽在這兒。”唐一心瞪著眼睛,有些不滿。蘇見初從小就比較黏喬淺初,她經常吃醋。
“我看見了。”蘇見初瞥眼一看,揮了揮手表示招呼。
“我以為你看不見了呢。”唐一心微笑。
蘇見初立刻起身,坐在了唐一心的身邊。
“母後,消消氣。”蘇見初伸手拿起了空氣中莫須有的扇子,假裝給唐一心扇了扇。
唐一心這才滿意地點頭道:“別老是黏著你幹媽,什麼時候被你幹爹暗殺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幹爹才不會那麼小氣呢!”蘇見初嘟嘟喃喃了幾聲。
“會。”接話的是穆南煙。
蘇見初一驚,嘴角微抽,半晌,自動離喬淺初遠了些。
菜都上齊了。
穆終然突然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餐布隨手丟給了蘇見初,蘇見初也很自然地接下,點在了自己桌前。這個動作行雲流水,顯然並不是第一次做了。
喬淺初愣了愣,笑了起來。
穆南煙伸手摸了摸她細軟的頭發道:“吃飯。”
飯後,穆南煙和蘇季青坐上了同一輛車,唐一心開車載著喬淺初往別墅區駛去。
“幹嘛這麼分配啊?”唐一心不解。
“他們應該有事情要談。”
“有事?能有什麼事……”
另一輛車上。
“明天是我和淺淺的結婚紀念日。”穆南煙打著方向盤,開口道。
蘇季青抬頭,“明天?”
“嗯。”
“需要幫忙嗎?”蘇季青問道。
這個“幫忙”指的當然不是幫忙製造驚喜、幫忙買東西做禮物之類的事情,蘇季青所謂的幫忙和穆南煙所需要的幫忙,隻有一個——幫忙看住唐一心。
隻有在這樣的日子裏,唐一心這匹脫韁的野馬會被禁止出入穆家,所以每逢紀念日或是什麼穆家需要慶祝的日子,唐一心就隻能愁眉苦臉的待在自己房間裏嚎叫。
“需要,非常需要。”
蘇季青笑了起來: “今年準備怎麼過?”
“和平常一樣,做頓飯,待在一起聊聊天。”穆南煙說著,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而隨著他平淡的語調,蘇季青似乎也能在腦子裏勾勒出那樣的畫麵。他常常路過穆家,看見喬淺初窩在穆南煙的懷裏看書,穆南煙的手裏拿著手機或是其他物件,一眼,便覺得美好。
“張子善說,他不敢相信你們居然把白開水一樣的日子過出了花式虐狗的情節。”蘇季青的眼神移開,笑了起來:“但是在我看來,你們和平淡兩個字都沾不了邊。”
經曆了所有驚濤駭浪之後回歸的平靜,隻會更加珍惜。
“你也一樣。”穆南煙斜眼道。
蘇季青腦子裏猛地浮現出唐一心的臉,低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