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宅。
“景深,你這是什麼意思?”盛景年麵不改色地問。
陸景深坐在沙發上,姿態隨意而慵懶,眼神冷然,“盛叔,怎麼,連自己老朋友都認不出來了?”
跪在地上的紋身男背後突然挨了一腳,身體不受控製地撲向盛景年的方向。
盛景年心思微動,極力保持著長輩的樣子,“景深,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何必帶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在這裏胡鬧。”
陸景深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盛叔,您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衝著我來,何必為難我妹妹,您說對不對?”
盛景年神色不改,“景深,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陸景深食指曲起,輕敲著沙發的扶手,明明很簡單的動作,卻讓盛景年出了一身冷汗。
陸景深不緊不慢地開口,“既然盛叔不認識,那侄兒就先行告退了。”
盛情接到管家的電話,一路飆車回來,火紅的法拉利跑車在盛家大宅門口急停,車輪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陸景深起身告辭的動作停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眼底一片森然。
盛情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藍色小洋裝出現在門口,她還記得當日陸景深對她的警告,神色難免慌張,尤其在看到伏在地上被保鏢鉗製著的男人,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她在盛景年的辦公室見過他。
紋身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舌頭舔過自己的唇,動作輕佻,暗示意味十足,盛情注意到他的動作,不禁有些腿軟,借著換鞋的動作,她試圖掩飾過去。
“爸,您沒事吧?”
盛景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麵色慈祥,“你這孩子,爸爸能有什麼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
盛情蒼白的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早點回來休息。”
“景深,你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盛情笑得很幹澀,她不是盛景年,能做到無動於衷。
陸景深眼神掠過她,落在它處,“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正式宣布一件事,當然這也是陸司令的意思,我陸某先前眼拙,誤把盛小姐當做良配,如今看來,倒是錯的離譜,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婚約作廢。”
陸景深眼神涼薄,沒有一絲留戀的表情徹底惹惱了盛情。
一直以來,她都是驕傲的,因為愛上陸景深,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卑微地乞求他的關注,她變得善妒,甚至不惜去陷害自己的情敵,他夜夜宿在公司,她便獨守著空房,還要表現出很寬容很大度的樣子,她心裏的苦,他何時看到過。
她從十七歲開始,就把陸景深當做最大的夢想,像誇父逐日一般執著,他有何曾分過一絲眼神給她。
“陸景深,你當真要對我如此心狠!”盛情眼神瘋狂又迷戀。
盛景年冷冷地看了陸景深一眼,“景深,這種玩笑開不得!”
陸景深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盛家父女,“演戲也要有個度。”他取消婚約就算心狠了?那他們父女兩個謀劃殺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心狠手辣!
“明天我會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布取消婚約,至於綁架小空的人,我會送到警察那裏,徹查!你們好自為之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景深承認,對於盛情,他或許曾經虧欠,但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會繼續給她希望。
“盛叔,如果不是看在我父母的麵子,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小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