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仲卿看過許得意，不再逗留。
臨走的時候，笑容有些故意，“小空，四哥要走了，你不出來送送？”
“送什麼送？！”陸景深長臂一伸，把許空撈在懷裏，“讓他自己走，你不許送！”
真是小氣，年仲卿搖搖頭表示無奈，隨後看著許空抬了一下下巴，好似有話要說。
許空意會，踮起腳尖在陸景深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四哥是來幫你看病的，我們不能失禮。”
或許是許空主動的親吻，也或許是她口中所說的“我們”，總之陸景深撇撇嘴，同意了。
許空這才得以脫身，隨著年仲卿去了樓下。
年仲卿走在前麵，很慢。
“不用擔心。”
許空淡淡一笑，“四哥，我沒事，隻是早上看到大哥生病的樣子，有些害怕。”
“大哥現在的情況，好像是把內心一直壓抑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釋放了出來，以前他怕嚇到你，所以一直控製著，所以我們看到的一直是一個冷靜自持的陸景深，但現在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激發了內心的情緒。”
“大哥他，應該是回大院見了爺爺。”許空低著頭，語氣有些惆悵。
“去見了陸司令？那你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許空搖頭，“我昨天去見幹爹了，二哥送我去的，大哥去做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他喝多了隱隱約約喊爺爺，我才知道他回了大院。”
年仲卿沒有錯過許空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小空，你知道大哥這個人最討厭什麼嗎？”
許空突然被問住，“欺騙吧，他最討厭被人欺騙被人背叛。”
“不，他最討厭身邊的人委曲求全，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庇護你，讓你做什麼事都無後顧之憂，你卻瞻前顧後，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這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背叛和欺騙。”
許空了然，“四哥，你不用安慰我，我隻是怕大哥夾在我和爺爺之間為難罷了，不過若是沈之謙神醫能夠治好我，那爺爺對我，應該就沒有那麼大成見了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誰又能保證沈之謙的方法一定是正確有效的呢，醫生在治病之前都不敢完全打包票。
“小空，現在技術發達了，如果沈之謙的方法不行，我們可以嚐試另外一種，比如試管或者代孕，隻是這兩個方法，一個成功率有限，我怕你失望，代孕……”
“四哥，我想感受一下做母親的感覺。”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別人的肚子裏安睡呢。
年仲卿用溫柔的目光包裹著她，生孩子是一件既痛苦，又耗費元氣的事，如果可以，他寧願她不要去遭受那種痛苦。
但是愛一個人恐怕就是這樣。
他的想法是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事事以她為先，總想著她能像少年時那般快樂無憂無慮。
可是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喜怒哀樂掛在臉上，走丟了也隻知道站在原地傻傻等的傻姑娘了。
她愛上了另一個男人，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息息相關，就算是痛苦，包裹了愛情的糖衣，她都覺得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