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又如何?就能保住太子妃花囹羅的名號,就能讓一切複原麼?”
“是,讓一切複原。”
“哼哼……不可能,她很快就會被當假的太子妃處以極刑。”這是她最後的勝利,過程如何輸無所謂,結果花囹羅還是因她而死,足矣。
“確實是假太子妃要被處以極刑。”他言語冰冷,不帶感情。
冥羅許久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假太子妃……處以極刑。
花囹羅是真的,而她才是假的……
她臉色略帶驚恐看著花離荒,花離荒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擱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冥羅一看那瓷瓶,不就是……紫檀給她的藥嗎?
花離荒說道:“天作孽猶可追,自作孽不可活。已有左芷姍那樣的前車之鑒,為何還要步入後塵?”
“你……你說什麼?”冥羅頓時想起今晚那豐盛的晚餐,想到那測毒的過程,忽然覺得格外紮心刺眼,“湯裏下了毒?”
“萬蟲蝕骨,手不能提,口不能言,你與紫檀可真所謂蛇蠍之和。”
“你怎麼知道的?”冥羅立刻揪住自己的脖子,想到九千流……“九千流告訴你的?”
“何須他說?既然一早就識破你們的伎倆,如何能不追查紫檀?童天心此人早該殺,隻不過本王一直沒找到進入天界的方法,必須得借用她的力量研究,如今正好找到方法,時期正好。”
他連紫檀就是童天心這樣的事都知道?雖然生死早就度外,但冥羅忍不住渾身顫抖,因為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惹了一個多麼可怕的人物。
堅韌沉默,冷酷無情。
一直都知道的啊,她為何就掉以輕心了呢?不,她已經竭盡全力了,隻是她從來就不是花離荒的對手,從小便是如此。
“……花離荒你太可怕了,你太殘忍了……”
“殘忍二字不配你說。虎毒焉不食子,你卻三番兩次利用花晟睿性命為的就是你的私欲,本王可讓你別再動孩子……”
“若不是逼我……”花離鏡此刻感覺到骨頭裏開始有啃噬的感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是你們……”
花離荒臉上沒有同情或憐憫,他天生就缺乏這些東西。何況,他已經不止一次給過她機會,若不是因為她是花晟睿的母親,若不是因為她是花離鏡,若不是因為她有冥羅的記憶……
何時,他心裏也有了一杆花囹羅那樣的秤,學會了去尋找很多美好,來平衡那些殘缺。
但他畢竟不是花囹羅。
花離鏡此次非死不可。
“赤蓮。”
赤蓮進來:“殿下。”
“按原計劃行事。”
“是!”
花離荒說完起身,不再惋惜或停留。
冥羅知道花離荒所謂的計劃,就是用她去把花囹羅給換下來,否則如何是“假太子妃被處以極刑”呢?
她起身追上去,卻倒在了地上,還爬著過去抱住他的腿:“殿下……皇兄,能不能讓我再見見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