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苦著臉,撓了撓頭,沉聲說道:“嗯,這樣吧,真姐,你命令內監府按照這個神話查吧。另外,將金翅傳說的事情,刻在宗人府警示殿的牆壁之上。凡朕子孫,不得忘記!”
譚真三人臉一紅,但是還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衛恒長出一口氣,仿佛是低聲呢喃一般的自語道:“金翅,金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
“皇上,江南王楊陀已經抵達十裏長亭!”就在衛恒苦惱的自言自語之時,吳有德突然在金輦外低聲的稟報道。
衛恒一怔,立刻回過了心神,沉聲說道:“奏樂!”
“遵旨!”吳有德恭聲的應道,緊跟著鼓號齊鳴,迎賓曲歡快的節奏在天空中回蕩。
“皇上,楊陀是一個待罪之臣,你為何這樣隆重的迎接他?”譚真突然間開口問道。
衛恒笑了笑,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楊陀是同父皇一同起兵反抗暴政的豪士,也是我帝國的棟梁之材。這麼多年來,他鎮守江南,頗有些功勞。朕做為他的晚輩,今後還需要他的幫助,如此迎接,也不足為怪!”
“皇上,你這是官麵上的話!”飄雪突然間噗嗤一聲笑道。
衛恒臉上帶著笑容,看著飄雪,低聲說道:“你也知道,那還問?”說著,他看著譚真三女,沉聲說道:“江南雖然已經投降,但是楊陀門生依舊很多。他在江南的威信,是你們不可想象的。你看我數十萬大軍兵臨江南,卻比不上他楊陀一句話有用。哼,這樣的一個人,就算他是待罪之臣,也不可有半點的小視。如今江南初定,尚需一些時日穩定,此事朝廷的官員不宜派遣,還是讓那些熟悉江南事物的官員打理。嗬嗬,如果這樣,那麼朕就必須對楊陀以師禮待之!”
譚真三女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了了悟的神情。
“好了,隨朕一同去迎接楊陀吧!”衛恒說完,拉著楊靈心的手,大步走出了金輦。譚真三女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官道的盡頭,一行車馬緩緩的接近東華門。
衛恒嘴角微微一翹,一旁的吳有德立刻高聲大喝:“百官請應江南王王駕!”
鼓樂之聲更大,百官同時躬身垂首,站立兩旁,山呼海嘯一般的大聲說道:“恭迎江南王!”
車馬在百米之外驟然停止。楊陀在李蘭子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出了車子。數年不見,楊陀已經沒有了當初衛恒在駐馬關外相見的英氣。蒼白的須發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他走下車馬,緩緩的走動兩步,在衛恒身前十丈之外停下腳步。
撲通一聲,楊陀雙膝跪地,跪行數步之後,叩首顫聲說道:“罪臣楊陀,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恒緊走兩步,連忙來到楊陀身前,雙手攙扶楊陀。無意間,衛恒的手與李蘭子的手相觸。他不由得向李蘭子看去。
依舊是那副媚行煙視的模樣,依舊是流露著動人的風姿,隻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中仿佛在告訴衛恒,“放心吧,楊陀我會幫你看好的!”
衛恒笑了,輕輕的在李蘭子的手上一握,然後瞬間分開。他攙起了楊陀,而李蘭子卻順勢向後退去,臉上露出一種滿足的笑容。
“李護法,你笑得很騷呀,什麼事情這麼高興?”站在她身旁的莫青子突然間壓低聲音問道。
李蘭子臉一紅,眼波流轉,瞪了莫青子一眼,低聲說道:“你管?反正不是對你笑!”
莫青子嘿嘿的笑了,撓了撓頭,他臉上又恢複了沉肅的表情。
衛恒拉著楊陀的手,上下打量半晌,突然間低聲的說道:“老王爺,你受苦了!”
楊陀聽了衛恒的話,頓時老淚縱橫,顫聲說道:“皇上,都是老臣教子無方,才累得皇上如此費心。老臣這是最有應得呀!“
“王爺,你這是什麼話?這麼多年來,朕多虧了你的幫助,才能有今天的局麵。朕心裏一直感謝著。老王爺是和父皇一輩的老人,也是朕的父輩,過去的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皇上,你……唉,老臣是個待罪之臣,皇上不殺,老臣已經感激萬分,何必要擺這麼大的排場,老臣受不起呀!”楊陀目光越過衛恒的身體,掃了一眼垂首站立兩旁的百官,低聲說道。
“老王爺,你這就錯了,嗬嗬,朕還有許多事情要老王爺幫忙。朕新建政事堂,這首輔大臣之位,非老王爺莫屬!嗬嗬,我們不要再說了,朕在金殿上已經擺下了酒宴,今日百官迎接王爺,同祝我帝國千秋萬世!”說著,衛恒笑著扶著楊陀,大步走上了金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