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用完素齋,想著陳嬤嬤的話,還是端著慈愛的樣子去看貝小朵,誰知剛到,就被守門的婆子告知,貝小朵吃完午飯就帶著兩個丫頭出去了,至於去哪,婆子也不知道。
簡氏當即變了臉色,祈福時這草包體虛暈倒,現在不用祈福了,她倒有精力活蹦亂跳的四處閑逛!這是把她當傻子耍麼?!
但是當著下人,她還得裝作慈母的樣子關心幾句,憋著一肚子火回了房間,正心裏不痛快,外麵有丫頭進來稟報:“夫人,桂婆子犯了錯,衝撞了大小姐,大小姐讓送過來給您處置。”
簡氏怔一下:“桂婆子不是去幫老夫人放生麼?她怎麼會衝撞到小朵?”
陳嬤嬤道:“夫人不如將人叫進來問問。”
簡氏點頭:“讓她進來吧。”
丫鬟猶豫一下:“桂婆子斷了腿,人也昏了過去,現在在外麵躺著呢。”
“什麼?!”簡氏驚的站起來,“好好的,她的腿怎麼會斷?!”
丫鬟一臉茫然,顯然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親自出去看看吧。”簡氏沒好氣的揮揮手,來寺裏上個香都不安生,真是晦氣!
到了門外,果然見桂婆子麵如金紙的躺在地上,一條腿從小腿開始不自然的彎曲,幾個丫鬟婆子在一旁站著,臉上都是驚懼。
“怎麼回事?好好的讓你們去替老夫人放生,怎麼一個個這副樣子?桂婆子的腿又是怎麼回事?”簡氏眼睛掃過這些人,故意不提桂婆子衝撞貝小朵的事情。
這些丫鬟婆子麵麵相覷,誰也不肯先說話。
“你們都啞巴了嗎?夫人問你們話呢,你們竟然敢不回答!”陳嬤嬤眉毛一立,怒聲嗬斥。
陳嬤嬤是簡氏的陪嫁嬤嬤,在府裏的下人中頗有地位,是個麵硬心黑的,她這一怒,這些丫鬟婆子不敢再猶豫,倒豆子一般將事情說一遍:“……大小姐說,桂婆子奴大欺主,沒有尊卑,栽贓陷害,這樣的人國公府養不起,讓夫人您看著處置了。”
說完也不敢看簡氏的臉色,一個個將頭垂的更低,大小姐分明已經給桂婆子定了罪,卻要送過來給世子夫人發落,這是明晃晃的拿夫人做筏子,依照夫人的性子,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
可誰也不能說大小姐做錯了,畢竟夫人現在掌家,大小姐大小事情都通過夫人,傳出去人們隻會說大小姐孝順知禮數。
丫鬟都能想到的事情,簡氏怎麼可能想不到。就是因為想到了,所以臉色才格外難看,貝小朵這分明是把她當下人使喚。如同主子一樣高高在上的發號完施令,自己隻需執行就行,這種感覺,憋怒的她整個人幾乎爆開。
眼睛看向惹禍的桂婆子也格外狠毒起來:“既然大小姐發話,那就把她攆出府去吧。即刻把她帶回去,跟賴總管說一聲,這個月的銀子也革了。”
底下人大氣不敢出,看簡氏吩咐完了,唯唯諾諾應著,有婆子上來將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