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忽的揚起了慵懶男聲,“門外的,和你們幫主掌門說下,這曲子我喜愛極了,改了續了,如果不介意,以後我就用了。”

門外有腳步匆匆去了,樓傾岄定定的望著自己的手指,出神發呆,表情落寞。

她從身後抱上他的腰身,在那俊逸的身姿下,流露出的是淡淡的哀涼,孤寂,在感受到她的溫暖後,側首。

雙臂忽然用力,將她壓在床榻間,吻如雨點落下,侵略如火,幾是有些發泄的瘋狂。

她的雙瞳望著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要看透這令天地失色的男子。

“人生如流水,刹那桃花。”他的呢喃在她耳邊,“你我相逢,也不過是瞬間風景。”

那雙清冷的目光在此刻有了些許的波動,歎息著,環上他的頸項,將他緊貼向自己。

她極少動情緒,嬉笑怒罵都瀟灑淡然看過,但是眼前男子在回眸的刹那,在低語的瞬間,輕輕的勾了下她心底的某根弦。

宣泄過後的樓傾岄第一次沉沉的睡去,而燈下的她,手執一杯酒,在小桌邊放下棋局,黑白雙色,慢慢的落下。

她的棋子落的很慢,黑子攻,白子守,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而她的心思,也在靜靜的思考著。

當樓傾岄的曲聲響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可能不是第一次駕馭那曲,這不是一流不一流琴師的問題,也不是指法的問題,而是情緒。

他駕馭了那肅殺的情緒,勾動了嗜血的江湖人心底的殺氣,如果他不說那過往,她隻怕也會相詢。

樓傾岄的確沒有武功,那又是何人輕易的將“桃花流水”相授?他昔日的偷聽,是教授者的無意,還是刻意?

思慮間,手中的棋盤漸被填滿,天邊的也泛起了朦朦的青藍色。

她手中拈著棋子,目光遊移在棋盤上,眉頭忽的一動,人影已從小桌邊消失,手指摸上門閂,優雅的拉開了門。

門外的人顯然有些意外,手停在空中保持著叩門的姿勢,呆愣。

單解衣目光掃過眼前三人,自然而然的一步踏出,隨手將門帶上,如此隨意的動作中,門外三人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讓開位置。

“鳳凰還未起,幾位有何事?”她輕聲中,已將來者的一切入眼中。

除卻敲門的穀南暄,還有兩人在身邊,一人灰色勁裝,雙手抱肩,目光冷凝,一語不發。一人錦衣,笑容可掬,矮墩墩的身姿似個彌勒佛般,與單解衣的眼神相觸,送上笑容可掬。

隻是一眼,她很快的抽回目光,但顯然對方對她的好奇更甚於她,從上到下毫不隱藏的打量她。

穀南暄最先感慨出聲,“若不是姑娘這般姿容,隻怕也不能引得鳳凰公子傾心。”

單解衣淡淡一笑,“老鴇傾心我萬兩銀子而已。”

幾人麵色稍變,那彌勒佛似的人物笑著開口,“姑娘好大的手筆,武林中這樣門派隻怕不多。”

“家中生意,親戚入朝,非江湖中人,陶總瓢把子不用多心。”隨意幾個字,將對方的試探打了回去的同時,再度驚愕了麵前三人。

在三人的驚詫中,她頷首微笑,“想必三位是此次保護鳳凰的主導人了,我替鳳凰謝過了,待他醒了,再行拜會三位。”

不管眼前人的表情,她轉身,推開了房門,卻又在一瞬間頓住。

一隻手,灰色的衣袖,撐在她麵前的門板上,她順著手的方向,看著灰袍的人,“李掌門不用如此,要練身手請去院子,莫要擾了鳳凰休息。”

“姑娘好眼力。”灰袍人聲音低啞,顯然極少說話。

“您腰間藏劍,虎口厚繭,可見練的是軟兵器硬功夫,除了‘點蒼’掌門‘腰中劍’李端,誰還有您這氣勢?”她笑笑,轉向那彌勒佛似的人,“看您這臉就知道是‘笑彌勒’陶涉了,三十六盟的總瓢把子,算不上眼力。”

李端卻沒有因為這個答案而放手,而是冷嗓開言,“姑娘名號。”

淺笑,“單解衣。”

江湖中,講究的是個名頭字號,隻有有地位的人才有資格貫個號,無論好聽不好聽,就是身份的象征。

而這女子,有名無號,名字也是未聽過的,可見確實沒有江湖地位。李端的手這才緩緩收了回來。

“姑娘。”陶涉喚了句,“我們既然奉命保護鳳凰公子,自然要對他身邊一切人物留意,還請莫怪。”

“我知道。”單解衣點頭,“事情未完結前,我不會離開。”

“寸步不離鳳凰公子身邊,是我們的任務,還請姑娘諒解。”陶涉又接著追了句,“我們不會驚擾鳳凰公子休息,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