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骨頭(2 / 2)

長生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繼而亦對著原武羅道:“我住……長……長江頭。君……君住……君住長江尾。日……****……思君……不……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

原武羅錯愕的看著長生。

他那明顯模仿袁布衣的表情和斷斷續續、坑坑巴巴背下了一首詩後,孩子似的眼睛滿含著期待注視著她。

長生,他這是……在學袁布衣?

“長生念得不錯。”袁布衣在一邊閑閑的來了一句。

那好似讚賞的語氣令原武羅不禁氣惱。

他這是做什麼,是要故意教壞長生嗎?

原武羅抿了抿唇道:“布衣,你別玩了,你知道長生他單純,你說什麼他都信,別教他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袁布衣嘴角微挑道:“阿原,****乃是人生大事,怎能說是亂七八糟呢?”

****你也隨隨便便的嘣出口。

原武羅這下再也按捺不住火氣,挑眉用手肘猛的朝後一揮,用了三分力氣給了他一記警告。

袁布衣不閃不避的接受了,繼而眉毛輕揚道:“打是親,罵是愛。”

原武羅這下子哭笑不得了。

以前卻沒發現,這個人嘴皮子功夫竟然這麼厲害。

長生看著二人之間在互動,微微垂下眼眸,,默默走了一段路後,耳邊聽著兩人並不間斷的對話,仿佛決定什麼似的猛的抬起了頭。

如果說一開始的氛圍是袁布衣一個人造成的鬧騰的話,現在就是加入了長生的助攻,而形成了近乎戰爭的架勢。

“掌門,你看,這個是什麼?”

“哦,那是百合花。”

“接葉有多種,開花無異色。含露或低垂,從風時偃仰。百合從風,不如阿原的話更令人愉悅。”

“……”

“掌門,你看,那個是什麼。”

“那個,那個應該是玉蘭樹吧。”

“阿原,綽約新妝玉有輝,素娥千隊雪成圍,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遺霓裳試羽衣,此詩比做玉蘭不如比做你更為恰當。”

“……”

“掌門,你看,那上麵是什麼。”

“上麵……哦……那個是花燈,如果有花燈會的話,還會放煙花哦。”

“掌門,煙花又是什麼?”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今年的煙火當與阿原共賞,不須明月亦是愜意。”

“……”

“掌門,你看,那個人頭上是什麼。”

“那個,那個……這個就不用知道了吧。長生。”

“可為什麼隻有他頭上那樣?好奇怪的樣子。”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木蘭辭)。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遲(古詩源)。宿昔不梳頭,絲發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阿原,縱然有一日阿原變做那人的模樣,我仍願意你婉伸郎膝上。”

“……”

原武羅沉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她背過身站在二人麵前道:“夠了啊,你們倆。那個人是地中海,地中海,知不知道。人家地中海已經夠可憐的了,被風吹走了帽自己都沒發現被人偷笑更可憐。你,長生你還問個不停,你,你當你是詩人啊,把別人的詩念念念,念什麼啊念個沒完。還有……”

袁布衣衝她眨了眨眼。“阿原……”

現在還衝她眨眼,當她是在開玩笑嗎?

原武羅更忍不住心頭的火氣,撥高了音量,截斷他的話頭道:“你最離譜啊,什麼叫有一****會變做那人的模樣啊,誰會說女人變禿頭變成地中海啊,我就算頭發白了也不會那樣的。你們倆是不是約好了合夥開玩笑耍我啊,我又不是肉骨頭,你拉過來我拉過去的,像什麼話啊。”

原武羅將話一下子甩完,才呼出一口氣,感覺舒服了許多,轉過身,卻不料對上了那人的視線。她當下啞了火,怔在那兒。

那個人,正是她口中的地中海。

此時,地中海已經被戴上的帽子掩藏了起來,那個人用極度不滿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後,甩下一句,“不知所謂。”便氣咻咻的快步走了。

原武羅尷尬的撓撓頭,轉過來怪罪二人道:“你們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

袁布衣聳聳肩表示無奈。

他方才已經衝她眨眼提示她了,隻不過被她忽略過去。

長生則是良好的認錯態度低下了頭。

“你們倆要再這樣,以後就不和你們一起出來了。火大啊,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散步吧。”

原武羅扔下一句話,便掉頭昂首闊步的離開。

另又加了一句。“不許跟過來,誰要是跟過來,誰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