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無意間見到了長生天聖女的真容,僅管是在未預料到的倉促之間短暫的一眼,可她相信袁布衣的眼力。
如果換作是從前,原武羅大概會立即讓袁布衣去調查一切,並且想法子通知楚王,然後自己立即去長生天一探究竟。可是經過了太多次的一波未平波又起的事件,簡直像是一種無法擺脫的輪回似的。她的個性也不再如以前那樣急躁。是以,在商議之後,她和袁布衣得出了這樣的初步共識。
如今一切未明,還是等調查一番再作計較為好。
次日,晨光穿過窗欞照射進房間,喚醒了原武羅,她揉揉酸澀的眼睛,從床上起身。
她昨夜並未睡好,因為沐夕顏的出現,她想到了長生的事。長生說過要潛入長生天之中深入調查,可是在昨日,袁布衣發現長生天的聖女是沐夕顏以後,長生卻沒有半點要中止這項計劃的意思,這令得她不得不擔憂。
原武羅簡單的洗漱完畢,敲起了袁布衣的房門。
“阿原,早上好。”
袁布衣仿佛早就料到原武羅會出現似的,她才敲了兩下,袁布衣便打開了房門。
陽光照射在他俊逸臉龐上,袁布衣穿著一身淡綠色對襟長袖長衫,衣襟和袖口皆是綴以白色棉布,腰束同樣的月白色寬腰帶,烏發以一根白色布帶束起。
縱然這隻是街麵上尋常可見的款式,但由他穿著卻顯得特別清爽白淨。
他起得真早。
原武羅回應道:“早上好。”
她的視線由城袁布衣的身上轉向長生的那間房門,隻是一瞥,又收回了視線。對袁布衣道:“長生他……”
原武羅隻開了個頭,袁布衣便接著她的話道:“長生他起得比我們都早,不過一早就出去了。”
原武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袁布衣微勾嘴角,微微傾身向前湊近道:“阿原都沒好好休息,我又怎麼能獨自安枕,”
“什麼啊。”原武羅對於他一大早就沒個正經話的行為嘴角微抽,她稍退了一步道:“跟你說正經的,長生他去哪了?”
袁布衣道:“不知道。”
原武羅蹙起眉頭。
長生他該不會是自己跑去長生天了吧。
看她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一層憂色,袁布衣又道:“阿原放心,他不是去長生天。你是為了沐夕顏的事想找長生吧。”
原武羅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袁布衣還真是了解她的心思。好多話她沒說出口,他就已經明白了。
她問道:“那長生是去了哪裏?”
袁布衣道:“阿原何必著急,短時間內長生是不會擅自行動的。今個起得早,阿原想吃點什麼?”
“我知道長生不是個蠻撞的人。”原武羅微微蹙眉,片刻後方道:“但是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我想先和長生好談一談。”
袁布衣知道事情若不是解決,原武羅是沒有胃口吃早飯的。他便望著她道:“那阿原在大廳裏稍坐一會,我立即去將長生帶回來。”
原武羅點頭應了一聲。“嗯。”
袁布衣便一個縱身,掠空而去。
原武羅抬頭望著袁布衣的身影,唇邊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袁布衣積極而胸有成足的態度令她心悅。
原武羅按他說的返身進了大廳,沒有多久,她便瞧見袁布衣帶著長生走了進來。
她起身相迎道:“長生,布衣。”
長生回應道:“掌門。”
而袁布衣則是以一笑應之。原武羅亦遞給他一個笑眼。
長生瞥見二人相視而笑,便向原武羅直接問道:“掌門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原武羅心覺長生此次對於長生天一事十分堅持,她不能如此直接開口,要徐徐圖之。便笑道:“長生吃過飯沒有?”
長生搖搖頭道:“沒有。”
“那正好。”原武羅道:“我也沒吃,布衣也沒吃,不如我們去找一家店好好吃頓早飯,邊吃邊聊怎麼樣?”
長生沒有考慮便立即接口道:“不用了,掌門,有事還是在這直接說吧,我還有事要出去。”
長生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提議。
原武羅一怔,袁布衣便插話打圓場道:“阿原,既然如此,我先給你們倒壺茶過來,然後出去買點點心。我們就在這談也是一樣的。”
袁布衣的話說得周全,原武羅以探詢的視線投向長生。
長生瞥了袁布衣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袁布衣走後,原武羅端著茶沒有喝,隻是垂眸注視著紅褐色的茶湯,長生亦未出聲,一時間,大廳裏靜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