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伊消得人憔悴(1 / 2)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原武羅背著逆光,定定的像木雕一般站在櫃子前。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站在這裏,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櫃子裏的東西究竟是作什麼用的。

而在知道了之後……

一滴淚水滴落地麵上,然後兩滴、三滴、不斷得由她的眼睛裏溢出滑落下來。

她以手掩麵。

她明明知道的,可卻從未想過竟然是這樣……

原武羅一路微蹙著眉走向長生所住的廂房,她起先並未想要和袁布衣爭執。

可是兩人說著說著,就背離了原本的初衷。

“阿原,說到底,你是為了長生的事在責怪我。”

“可你為何不想一想,要扮做竹麵人去長生天潛入尋找你的消息,是長生他自己的意願,就算我不同意,難道他就不會自己想辦法去嗎?”

“就算重新來一次,我也依然會讓他去,隻要能救出你,不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嚐試。”

明明一開始,是在說著徐仁義,但是說著說著,話題就不由得就轉到了長生身上。

也許正如袁布衣所說,她一直就等機會想要說這件事吧。

她也知道就算袁布衣不教長生,長生也會自己想辦法混入長生天,而且那樣反而更加危險。可是,她必須承認,她是有怪罪袁布衣的喜歡。

因為之前的種種情況,袁布衣表現得過於優異全能,她下意識的總認為袁布衣就算不用長生,一個人也能解決所有問題。卻忘記了袁布衣是獨自一人在這陌生之地,且還是麵對長生天、沐夕顏與“萬毒郎君”。

她還是過於衝動了,但讓她現在去找袁布衣,她又有些拉不下臉來。

於是便決定先去看看長生。

袁布衣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暗自歎息。

阿原,若不是因為我的眼睛。

我根本不會讓長生有這樣的機會,於你而言是苦,於他和我而言卻是甘之如飴。

看到原武羅的態度,袁布衣不禁開始擔心,若是她知道長生如何假扮竹麵人之後,會不會更加遷怒於他。

原武羅經過窗口時,由敞開的窗戶裏瞥見長生已經起床了,正身子靠臥著軟枕上,黑眸直直注視著放在門邊的櫃子。

長生他想換衣服嗎?

原武羅來到門前,輕輕推開了房門。

為了方便照顧長生,是以房門並未關。

原武羅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問道:“長生,你今天怎麼樣?”

長生微笑應道:“我好多了,今天已經可以起身下床了。”

說罷,便要向她證明似的慢慢拉開被子,緩緩將腿擱到地麵。

原武羅見他的動作僵硬,便知他是在勉強,立即攔著他道:“你的傷才幾天啊,什麼叫就好了能下床了,給我躺下。”

他是想讓掌門安心。

長生聽從她的吩咐,躺回了床上。

原武羅憶起方才看到的一幕,便問道:“長生,你是想換衣服嗎?”

長生搖搖頭道:“沒有。”

“哦。”原武羅心中卻想:長生怕是怕她麻煩,所以才那麼說的,要不他看著衣櫃做什麼。

可這間房是新安排給他住的,要去取衣服的話,得去長生原來住的房間,一會再去問問看。

袁布衣和長生自她失蹤後便一起搬到了徐仁義這裏,聽袁布衣說他們議事時去得是另一個地方,簡直像是在做特工似的,跑來跑去。

原武羅和長生又聊了幾句,便離開了房間。

她出了門口又不禁有些躊躇。

本該去問袁布衣的事,可是她和他剛剛才吵的架,現在找他的話,未免有些尷尬。

原武羅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問問仆從,她想仆從們應該知道長生原來住在哪間房裏。

原武羅並未花費多長時間便問到了長生原來住的地方,原來竟然就在長生現在所住的那間隔壁。

她怕打擾到長生休息,便從後側的小門進入了長生原本所住的房間。

房間裏的格局與布置與長生現在所在的那一間完全是一模一樣,甚至連家具擺放的位置也相同。

原武羅不禁猜疑起徐仁義說給長生安排新的房間的用意,怪不得長生一直盯著櫃子看,他說不定以為他還住在原來的房間裏。

原武羅輕輕打開衣櫃門,不由得眼眸微張。

她沒想到裏麵擺放得竟然不是衣服,而是別的東西。

她的目光由上至下掃了一遍,眼神顯得更加疑惑了。

櫃子分了三層,第一層擺的是深色的毛巾,第二層擺的是鬃刷、毛刷、以及各種材質的梳子。有象牙的、檀木的、玉製的。第三層則是各種香料,由各種瓶子裝載,異香撲鼻。第三層的右側空出的一塊,是長方型的空位,很像是擺過什麼書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