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議(1 / 2)

袁布衣回到租住的房子。

這是一間呈“口”字形的稱為一進院落,一進院門,便見正中的廳堂門兩邊洞開著,原武羅正坐在其中,她見袁布衣進來,便將視線投向他。

袁布衣看見原武羅,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

“阿原。”袁布衣進了廳堂,落座後便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出去查探消息嗎?怎回來的這樣早?”

原武羅簡單答了一句。

“路上遇了件掃興的事,便先回來了。”

還不待袁布衣開口問是件如何掃興的事,她便又問道:“布衣,倒是你,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長生六星宮,晚上才回來嗎?”

“今天長生六星宮中來了一位客人,六位長老說要商量迎客之事,今日是沒有閑空來接見我了……”

袁布衣眼眸深處閃爍了一下,他在想如何將遇見路文賓的事跟原武羅說。

他略一沉吟,然後才望向原武羅。

“阿原……你可還記得那個路文賓。”

“路文賓。”

原武羅不禁眼眸微張。

她方還在想那個路大人會不會就是路文賓,沒想到袁布衣便提到了這個名字。

那個薄情寡義、顛倒黑白的渣男,竟然官路亨通,做上了從二品的奎章閣學士院侍書學士。

原武羅隻是聽了這個名字,心中便升起一股憎惡感來。

“那種渣男……呃……不是……沒有良心的男人,倒是不容易讓人忘記。”

她憶起自己又冒出了現代詞彙,立即改了口。

“……今天的一些事,隻怕阿原聽過後,會對這個路文賓的映像更為深刻。”

袁布衣便將路文賓輕車簡從去長生六星宮見六位長老的事和在茶館中聽到的一些消息都告知於她。

原武羅聽完之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袁布衣說路文賓以官府的名義定製了一堆的木製家俱,可是卻連工錢都想用一句“為佛事所用,不待幾日,便將家俱還予。”來賴掉。

清流向來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他就不相信路文賓這個奎章閣學士院侍書學士會不在乎,縱然那個劉木匠敢怒不敢言,其後,路文賓必然還要想個由頭在明麵上抹掉此事吧。

可是她所聽到卻和他的截然相反啊。

原武羅亦將自己今天看到城門前所排的等著施粥的隊伍和聽到的溢美之詞說了一遍。

兩人交換了所知之後,就不由得俱都思索起來。

可以確信這兩個消息雖然截然相反可俱都是路文賓所為,但他為何要一麵紅臉,一麵黑臉的行事呢?

一邊在城門施粥又派人說了許多宣揚自己的話,一邊又連劉木匠的一點工錢也貪,雖說事後可以派人抹平這事,可就不怕被人聽到,宣揚開來嗎?

袁布衣想了一陣,便先開口道:“阿原,其實也不難想像,單看他之前的所為,便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是名也要得錢也要得,什麼也不想放手,是以才敢如此做……另有,他還有一層強大的後台在,便更是無所顧忌了。”

原武羅想了想,那個路文賓以前也倒真是如此,一麵在人前要臉,一麵卻還用著妻子的血汗錢偷偷去花街鬼混。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微微有些上火。

“楚王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竟然任用路文賓那種人,還讓他升到了從二品。“

“阿原,你這麼說可就小看楚王了。“

“哦……怎麼說?“

“楚王不論在民間或是朝野以年青之姿獲得了並肩王的評價,又怎會是個識人不明之輩。“

原武羅憶起之前與司馬煜的接觸,他倒確是一個有計謀的人。

“司馬煜確實不像是個糊塗人,可他為何要任用路文賓呢?而且一用就用了三年,還升到了天子近臣。“她望著袁布衣,微微蹙眉問道。

“這一點,隻怕隻有楚王自己知道了,不過……“袁布衣略一沉吟,方道:“釣大魚須得放重餌,時機,天氣,水流動向,皆是成因。“

原武羅琢磨著他的話,知他是以釣魚做比喻,那這麼說的話,司馬煜之所以重用提拔路文賓三年,是為了他身後的勢力或人了。

能讓楚王如此籌謀,不惜以從二品的大員來做為誘餌,那麼路文賓的身後必然是存在著與之相應的價值了。

“阿原,既然路文賓在此處,你可要……“

不待他說完,原武羅便道:“路文賓那廝自有人收拾,我們還是將自己的事辦好再說,不要節外生枝了。“

原武羅雖嘴上這樣說,但她心裏卻還是在想關於路文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