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遍布著白色的雲朵。進城的路上,東一落西一落的,零星擺著幾個地攤。
或是鋪一塊布在地麵上放上一些小玩藝兒,或是用個蘿框裝著當季的一些水果,或用是挑著兩個木桶裏麵舀著些自家做的豆腐腦啊麵條啊之類的,這都是本城的當地居民乘著閑時做的小買賣。
春季溫暖的風輕拂而過,圍繞著道路的林間,有鳥兒的鳴叫之聲,仿佛因這平淡卻和諧的氛圍而歡悅。
離此處尚有一段距離的一棵榕樹下,長生身子倚靠著樹幹,半瞌著眼似在小憩。
但實則,他的意識卻十分清楚,並未入睡。
他師傅“釣魚叟“說要先入城查探一番,讓他在城外等候半日。
“我在江湖上有少對頭,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我先進城看看有沒有什麼重兵埋伏再說。“
每次經過一座城池之前,“釣魚叟“總是一本正經的以這一句話做為理由。
雖然一路上並不見有什麼埋伏,甚至連個毛賊也未遇到過,倒是“釣魚叟“一遇上什麼看不順眼的人,便讓長生去和他動手試武一番。長生雖覺刻意挑釁是有不妥,但“釣魚叟“讓他所打鬥之人確也是有無理過火的行為,且說話也說不通的,故而一直聽從於他的命令。
其實“釣魚叟“讓他在城外呆上半日他並無不喜,每到這半日的時間,他便可以閑下來,想想她的事情。
掌門她,現在在何處?又在做些什麼呢?
同樣的問題總是在這種時候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長生睜開眼睛,透過樹葉間隙灑下的陽光,被風吹拂得跳躍著。
這讓他想起了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他的回憶裏浴滿陽光,美麗又閃耀。
長生正回憶間,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後方傳來。
他回過首,半眯起眸,透過樹木之間看到一個人正往外跑來,而他的身後有兩個人正在追他。
那兩個人都是身材壯實的大漢,各拿著一口大刀,氣勢洶洶的嘴裏喊著什麼追逐著前麵的人。
長生微微蹙起眉,掌門教過他,有些事並不能光看表麵,就算是兩個人拿刀追著一個人跑,也未必那追得人就是壞人。師傅也說凡事要看清楚再行動。他雖想管這閑事,但此時卻是不妨看看再說。
被追趕的男人頭也不回,恰巧是向著長生所在的方向跑來。
那個男人是想往城裏逃,如果他是因為自身做了什麼錯事的話,應該不會往人多的地方跑吧。
被追趕的男人身材高壯,穿著一身十分普通的布衣,背上背著一個行囊,腳上穿的布鞋已經磨的有些破了,風塵撲撲,看著似乎是一個遠行的旅人。
他身無兵刃,是以,不敢和那兩個大漢動武。
那男人累得氣喘呈呈,麵上汗流如雨,顯然是已經跑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漸漸枯竭的體力,他的腳步慢了下來。終於,他畔到了邊上的一個樹根,身子不支,整個人向倒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