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1 / 2)

昏黑的夜,溶溶的月色暈出淺藍色的斜輝,一株枯樹探出枝枝椏椏探向夜空,將淺月劃出數道細線。

這一絲風也沒有的冷夜,忽的由地麵升起嫋嫋的煙霧,白色的如雲般卷舒的霧氣流動著,其勢驚人,不過須臾工夫,已經漫至半腰以上。

原武羅卻一點也不覺得驚慌,她知道這是夢。

明明本該在夢中並不會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感覺,可是她的腦海中卻十分清楚這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

她想邁開退看看起霧的源頭究竟有什麼?可是全身上下像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霧氣很快升到眼前,原武羅的眼眸之中漫布著一片迷茫的白色。

霧氣之中,時濃時淡之處,隱約可以看到了一個人影背著身,立在月下。

僅一眼,她便認出了他來。

袁布衣。

原武羅張了張嘴,才發現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抬眸時,卻見袁布衣的身影在倏忽之間,已經移到了她的眼前,近在咫尺之間。

布衣,為何背對著我,為何不轉過身來。

原武羅皺起眉頭,她抽動了下手指,竟然意外發現她再度擁有了自己身體的主控權。

原武羅的唇邊不禁泛開一絲笑容,她抬起手想要碰觸袁布衣的肩膀,但她的手指探過去,碰到的隻是一片虛無。

她眼眸微張。

袁布衣的身影如同來時一般,倏忽而逝。

這是,霧氣轉化了,像是不知是誰,由天空灑下了一片墨水一般,霧氣轉為深不見底的整片漆黑。

原武羅驚醒過來。

她的腦海中仿佛還殘留著夢的意識,迷茫而又惶恐。

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她抬起手,以手指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便覺一點冰涼。抬眸一看,竟是流了冷汗。

原武羅抿了抿幹澀的唇,以衣袖抹去額頭的汗珠。

腦海中還能清晰的回憶起方才的夢境。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難道說……

原武羅身子向後倚靠著床柱。

之所以夢到在霧氣中漸行漸遠的袁布衣,是因為唐如月的事。

因為唐如月的事,她一直對袁布衣有所隱瞞,雖說是為了他好可是,心底到底總是覺得不安和愧疚,她明明答應過他永不再騙他的。

原武羅長歎了一口氣,眸中染上了憂色。

也許真如夢中所示,袁布衣近來對她的話也少了。

但就算如此,她亦是不能對他透露半句,她對袁布衣也許不如袁布衣對她了解的深,但是在知曉唐如月托算命的瞎子對她所說的話後,他會做何種選擇,她卻是十分肯定的。

“阿原,袁布衣若無我的解藥,此後的失神之症會一日重過一日,一發不可收拾。你若想救他,一則是離開他,不過你既然不允,我也不強求。二則你若答應為我做三件事,我便願意救他。不過,若是你讓袁布衣知曉了你我之間的約定,那麼這一切便全部作廢。“

三件事,原武羅憑直覺也知她這三件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可是袁布衣的症狀確是如她所言不曾複發過,可見確是如此。而且她說的是解藥,那麼不就代表著袁布衣中的是某種毒了。

唐如月究竟是怎麼對袁布衣用了解藥的,為何她和袁布衣都半點沒有察覺呢?

原武羅覺得窩火。

為何總有那麼多的事,就沒有一次順坦過。

好不容易了了一件,又拖上一件,從開始到現在都拖泥帶水的,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覺得胸口中一陣鬱氣,可連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隻能自己憋曲著。

她賭氣似的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因太過用力,雖枕的是軟枕,也不禁後腦勺發疼。

她咬咬唇,閉上眼,但是種種事懷接撞竄入腦海,根本無法安枕。就這樣翻來覆去的過了一夜。

到了次日,天蒙蒙曉才睡去,因而便起得晚了。

原武羅洗漱完畢,推窗向外望時,才發覺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她經過隔壁房間見袁布衣不在房內,不知去了哪裏,便徑自下了樓,便在一樓靠窗的座兒點了兩菜一湯並一碗飯,兼了早點和午飯。

還不到午飯的點兒,因而堂中隻坐了一兩成的客,很快,夥計便托著一個木漆托盤,將那兩盤兩碗端上了桌麵。

“客倌,你慢用。“

夥計向原武羅笑著道。

原武羅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夥計便不舍的又多看了兩眼,才返身去忙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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