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杭城百姓卻沒有見過這位故事中的路大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就住在杭城中。楚王讓他近期要低調一些,以防讓人抓住把柄,他便也聽從著,輕車簡從的來了杭城也沒有去住官驛,而是住在了楚王安排的杭山園。
而路文賓聽小廝傳回來些類似這樣的消息,又豈能在家坐得住,但又想著楚王的交待,便換了身裝扮,自己一個人領著個心腹隨從唐泰梁一起出了杭山園來,想著往街上走訪一番,好親耳聽聽這些美言。
路文賓本意是想去茶室酒坊處坐坐,聽聽看是否有人議論他,可走到街上的一處拐角,看到有三四個婦人圍坐在一處牆根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熱火朝天的閑聊著什麼。
他經過時,就不禁留了神。
“要說這賈家小娘子,那個真真是美人啊,嘖嘖嘖……她那身段,那細腰,看著簡直一折就要斷掉似的,還有那小臉真真白的跟麵團兒似的,又水靈又鮮嫩。還有那嘴紅得跟櫻桃似的,難怪咱這巷子裏的男人都她迷得跟被勾了魂似的。“
路文賓聽得這一段,雖不是關於他自己的,可聽婦人說的美人確是勾人,便不由的立住了腳,打發隨從先行前去找間茶館,自己便留在了原地。
他心想:既是有關美人的,聽聽也是無妨。
“是啊!那賈家小娘子我也見過的,真真是色色都出挑,來才沒兩月,媒婆都快把她家的門檻給踏平了。“
“是啦,我鄰居聽說也去了,不過,好像到現在還沒定呢。“
“誰知道啊,賈家小娘子模樣長得俊,自然是要挑的唄。“
“那她要挑個啥樣的啊,我可聽說連城西的劉員外家都派了媒婆上門去給他那小兒子求親了,我的乖乖啊,她倒是想要什麼樣的人哪,那劉員外可是咱杭城裏也數得上名的大財主了,他那小兒子聽說不是中了秀才了,長得那可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哎,主你可就不知道了,那賈家小娘子誌向大著呢。“
“誌向大?李氏你知道什麼了?“
“是啊,說來聽聽那。“
看著婦人們都向她投來驚訝而好奇的眼神,李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有意要賣會關子,卻不說話了。
“得了,敢情她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蒙,在蒙咱們那,別聽她的,“
那李氏吃了這話便不由的拉下了個臉來,她瞪了那婦人一眼後,才道:
“我什麼時候蒙過人了,我可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
“喲,說得有鼻子有影和真的似的,你倒是說說看啊。“
“說就說。“李氏抬頭道:“我前兒不是去賈家借東西去吧,剛好在牆跟那聽到那賈家小娘子在焚香禱告,她念得可不是別人,就是那城中現在傳得正盛的那一位。“
“哪一位?“
“不就是那個路文賓,路大人了,那賈家小娘子念叨著此生就想嫁一個像路大人那樣一個才華橫溢、有情有義的男人。“
“路大人,可那個路大人不聽說是京裏的高官嗎?人家高官怎麼可能娶賈小娘子這樣的小戶女。“
“那賈小娘子可是說了的,她自知配不如路大人,自求是能夠常伴身側,就是為奴為婢也是甘願的。“
“是嗎?那賈小娘子連劉員外的親都拒絕,看來真是喜歡上了那個什麼路大人了。“
路文賓聽到這裏,麵上浮著得意的笑,心裏已是對那賈小娘子十意動。
就如賈小娘子自己說的,做他的正妻那是萬萬不能的,他的正妻自然應當是大家名門的閨秀淑女,那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品貌。但是她既然自己都說了願意為奴為婢,那麼若看著合意,將她納為小妾也不是不可考慮的事。
路文賓雖明麵上裝出一副正經模樣,可是私下裏可沒少逛那些花街柳巷,如今他的官越做越大,看著自己品階下麵的官員都已經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了,可他房裏卻是一個都還沒進人,亦覺得有些可惜。
現下聽了這個賈小娘子,除卻說是貌美引人以外,她如今仰慕於他亦是一大原因。
路文賓心有所動,便打算等隨從回來就讓他去探聽一下這賈小娘子的品貌如何,若是合意,便行納娶。
卻聽得那李氏眼風一動,道:“哎,不和你們閑扯了,我還要去趟賈家那。“
“哦,這次是要借鹽還是借米啊?“
這李氏是個愛沾小便宜的,平時自家的柴米油鹽若少了,卻不急著自去買添,而是向四鄰借,當然是東家一點西家一點。像這一勺糖、兩勺鹽這點的東西,自然是不會有人催著還了,而李氏則是從來都奉行著有借無還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