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講講你近來的夢。“
“夢？“
無怪乎袁布衣會露出這樣驚訝莫名的表情，因為他的舅舅阮仁新提出的問題，實在是令人費解。
早上，小雷子來客棧說阮仁要他晚上去他住的地方閑敘。
原先在花城之時，他和舅舅確實時常在夜裏，在樹下或擺茶或買酒，隨性的聊著各式各樣的話題，可謂是包羅萬有，但卻從沒有涉及過夢這一類的話題。
可是，來到這裏之後，阮仁新隻叫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後，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終於開口，但一張口卻問了他這樣的問題。
不管從哪一種角度出發，他也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在月夜中，和他閑敘這種虛無飄渺話題的人。
阮仁新挑了挑眉，睨了袁布衣一眼。
袁布衣曉得這是讓他趕緊回答的意思。
他喝了口茶潤潤喉，方道：“近來無夢。“
“我說的近來。“阮仁新問道：“指得是近一月內，不是說近幾天。“
袁布衣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舅舅該知道我極少做夢的。“
阮仁新挑了挑眉，道：“以前是從未，現在確是極少，那就是說，你還是做過夢了，什麼時候。“
他是做過幾個夢，不過夢的內容都是與阿原有關的，這個……不適合拿出來做話題探討。
袁布衣手握成筒狀，掩在唇上，咳嗽了一聲。
阮仁新看得出這是他尷尬時的表現，略加思索，眼神中便透出了一股明白過來的神色。
阮仁新道：“我對你和小火子的事沒興趣聽，我是說與她無關的夢。“
袁布衣抬眸望向阮仁新。
舅舅為何，要一直問他所做的夢？
袁布衣問道：“舅舅，你為何要一直問這個？“
“還能是為何。“阮仁新道：“望聞問切，我這是要用做斷診，不然，你以為我為何那麼無聊問你的夢。“
袁布衣臉上顯出了然的神色，他“哦“了一聲以後，才道：“沒有。“
在阿原跟隨長白山神丐去山上學武的那三年，他倒是做過不少的夢，大多都與阿原有關，現在阿原已經在他身邊，兩邊之間盤桓的問題也已經消失了。他倒是甚少再做夢了。
阮仁新微微蹙眉。
袁布衣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不解的神色，雖然他隻是粗通醫術，但是舅舅的那些醫書上他都略看了一些，他斷診問診時，他亦看過不少，卻未見過有關夢與生病有何關係，也從未聽過舅舅曾向病人這樣詢問過。
阮仁新再度開口道：“布衣，我隻會在這裏再呆上三天時間，你記著，若是這幾****有做夢或是夢魘，一定要盡量記住，寫下來，然後拿來給我看。“
夢魘和噩夢是指夢中見到可怕的景象或遇到可怕的事情。醒後仍有短暫的情緒緊張、不能轉動、心跳、麵色蒼白活出冷汗等。對夢境中的內容尚能記憶片段。發作後依然入睡。
袁布衣有些疑惑。
他的病現下不是已經完全好了嗎？
可舅舅現在的樣子，分明還是十分緊張。莫非他的病還會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