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1 / 2)

甚至在他師傅“釣魚叟”問他說“奪魂攝魄千人斬無名怪叟”這個名號如何呢的時候。

長生連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名字好長。”

“釣魚叟”聽完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這“奪魂攝魄千人斬無名怪叟”曾經是多麼的聲威震天,顯赫江湖。退隱江湖之後,仍是多少人想盡辦法想要接近學習他武功的一個名頭,可是在長生的口中和心裏隻有這樣直白的反應。

他就是喜歡長生這樣單純的性格。

總覺得師傅他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他。

長生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看前麵還不是不見有人過來,便轉身望向那斷垣。

這斷垣令他想起了在青藥山上的日子。

青藥山曾經是武林中的傳奇,但隨著三十年前的一把火,連綿巍峨的長生宮僅剩下一堵殘破的斷垣,青藥山人死的死、散的散,僅有那一座高高的石牌仍然聳立其中,昭示著曾經的顯赫。

不同的是,青藥山上的斷垣縱然隻剩下一堵,但是比起這裏規模還是大上許多。

在那裏,他度過了多少個白晝和黑夜,在伍叔離開了之後,他時常獨自一人在深夜裏坐在斷垣下麵,抬頭仰望夜空,想著未來到底會如何。

而在墜崖之後,他亦是時常抬頭仰望夜空,但是所想的內容卻和之前不同了。

思念著一個人原來就是如此。

她現在如何了呢?

長生在這三年裏想得最多就是這些。

他時常在腦海中浮現當初與袁布衣和對話……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長生並不明白這首詩的意思,但是聽著袁布衣抑揚頓挫包含了感情的聲音,仿佛能夠體會一些其中的情緒。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原武羅的身影,這首詩勾起了他對於她相伴相隨的仰慕與渴望,長生的眼神中不禁帶上了迷惘和淡淡的哀傷。

袁布衣緩緩道:“這是詩經中的一首詩,關睢。”

長生點點頭複又搖搖頭道:“我不大明白。”

阿原欣賞長生的單純,而他在開局的印象卻是已是失了先分。但是……

袁布衣向原武羅離去的方向投去堅定的一瞥。

阿原,縱你如今不喜,我卻不能言棄。

袁布衣唇邊掠過一絲笑意。道:“君愁我亦愁,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長生。”

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這首詩的意思,經過三年時間的曆練,也更了解何為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縱然見到了她,也許就要麵對已經嫁作人婦的事實,但對於原武羅的思念仍是勝過了切。

長生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轉過身去,瞳孔由於驚訝而放大了。

長生一時呆若木雞,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一隻黃鼠狼先後兩次竄入一戶主人家的雞窩裏偷雞都得手了。

誰知大年初一淩晨第三次偷雞時被主人放的捕鼠夾夾住,黃鼠狼疼得直叫。

主人聞聲趕來,氣憤地對黃鼠狼說:“你叫什麼叫?深更半夜竄到我家偷雞,把你活捉是罪有應得,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黃鼠狼辯解道:“我真是冤枉啊,我來雞窩不是偷雞的。”

主人不解地問:“那你來我家雞窩幹什麼,難道是與雞約會?”

黃鼠狼一本正經地說:“不,我是來給雞拜年的。”

長白山神丐氣到笑了,敢情這臭丫頭是在說他是黃鼠狼啊。

“臭丫頭,師傅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用得著這樣來諷刺我嗎?”

原武羅挑了挑眉毛,回道:“師傅,我不是在說你,我是在說“萬毒郎君”。”

長白山神丐聽罷,用手指擦了擦鼻子,道:“對啊,“萬毒郎君”真是和黃鼠狼一樣狡猾沒安好心啊,他是算準了我們會追上來,所以才設下了這種陷井。”

師傅啊,我早在後麵至少喊了有十遍不要追了,是你不聽而已。不然,我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原武羅垂眸看了一眼距離有數丈遠的地麵。

長白山神丐和原武羅兩人都被網罩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原武羅現在的武功已經稱得上是高手了,而她師傅長白山神丐更不用說,是個武林傳說中的絕世高手,按理來說怎麼也不會變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