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寧千惜笑了笑,道:“除非在自己國家,若是選了敵國當將軍,那給的不過是虛職,僅僅一個頭銜而已。數千雙眼睛盯著,根本無所作為。所以稍微有些頭腦的,都不會選敵國任將軍銜。”
“哦……”夙沚明白了,這個比武大會就相當於三大陸之間的交流會,比試切磋,互探虛實,也可以趁機招攬人才,贏了的人還可以直接榮升一國將軍,一國將軍……那這榮耀可不算小。
夙沚偷偷看了寧千惜一眼,如果她是將軍的話……那是不是也就可以幫到他了?
“咳咳……”寧千惜胸腔震動,忽然開始咳嗽起來,他臉色極為蒼白,手指按在桌邊,因用力而微微泛著青白之色。
夙沚頓時一驚,慌忙站起輕撫他脊背:“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這就去找辛午!”
她目光急切,轉身就走,但剛轉身,她隻覺袖間忽然一緊被人拉住。
寧千惜壓下胸口激蕩,勉力朝她微笑:“我沒事,隻是有些風寒體虛之症。”
夙沚皺眉,手探上他的額頭,著急道:“好像是有些燙。”
寧千惜淡笑,“無妨。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行。”夙沚拉他去床上休息,“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叫辛午來。”
寧千惜這次沒攔她,輕輕點頭。
待夙沚走後,他身子忽然一震,嘴角湧出血來,喉間滿是血腥味道,他緩緩將嘴角血跡擦去,依舊無甚表情。仿佛,早已習慣這副身體。
玄羽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大眼睛忽然有水光粼粼,它一步一步蹭到寧千惜身邊:“嗷嗚……”
寧千惜低了低頭,喉間有些沙啞:“你也覺得我太自私了是不是。”
他臉頰蒼白,無一絲血色,“明明一副殘破之軀,怎配得她相依,我太貪心了,妄想得到更多……”
玄羽狂搖頭,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寧千惜逐漸平複著呼吸,眉頭微皺,額間有汗,可見其有多痛。
玄羽著急不已,扯著他的衣服往外走:“嗷嗚,嗷嗚……”聲音悲戚,讓人心顫。
寧千惜止住它動作,笑意微苦:“這件事,我們先不告訴她好不好?”
他暗淡的目光如若深海,獨自隱下所有悲苦。
玄羽愣愣看著,忽然一低頭,伏在他腳邊低叫,嗚嗚咽咽,好似在哭。
寧千惜的麵容依舊平靜,秀致如畫,陽光落在他唇邊,好似真的是畫中人一般。脆弱,蒼白。
……
夙沚著急不已,一路拉著辛午跑了過來,:“他有些發熱,咳嗽的也很厲害,這幾天吃的也很少。”
辛午麵容嚴肅,進入屋內,看見坐在床上的寧千惜,手指不由握緊,他側頭朝夙沚道:“姑娘請先出去,我來為主人診治。”
夙沚眼神急切:“好好,你快去看看他。”
寧千惜麵容雖蒼白,表情卻很平靜,他朝夙沚淡笑安撫:“隻不過是有些風寒,你不要過於擔心。”
夙沚抿唇,抱過玄羽向外走,頻頻扭頭,眸光中的擔心明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