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房間隱約傳來人聲,夙沚對那聲音非常熟悉,慵懶散漫,漫不經心,但那道聲音的主人此刻卻似乎極為緊張,她聽見花溟道:“受傷了沒有?你別動,讓我看看。”
夙沚哪裏聽過花溟這樣慌張的聲音,挑了挑眉,特意掩了氣息,迅速藏在房門後,用指頭捅了個小口,往屋裏看。
那在府邸門口見著的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背對著夙沚,冷冷後退幾步,忽然一抬手,直接一巴掌甩在了花溟臉上。
夙沚一驚,心中不由一跳,這人是誰,花溟的脾氣可是由不得人亂來的。
那巴掌力氣不小,花溟的腦袋被打得偏到一邊,白皙的臉頰迅速泛紅,他側了側頭,卻沒如夙沚預料那樣發火,他表情無悲無喜,低眸看了那女子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那女子聲音冰冷,似夾雜著無邊厭惡:“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好不好,好與不好不都是你害的?花溟,你怎麼不去死!”
花溟向來妖冶的眉目褪了一層顏色,他長發垂落,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半晌,他淺淺笑了笑,道:“你真的是這麼希望的嗎?”
他的目光夾雜著多種情緒,那女子冷笑一聲,拿起旁邊的鬥篷穿上,掩住臉,在經過花溟身邊時冷冷道:“我恨不得從沒認識過你。”
隨後她推門而出,冷冷往外行去。
夙沚迅速躲開,她看到在那女子出去後,一黑衣男子匆匆跑進門,那男子手裏還拿著藥瓶,臉色緊張,眉頭緊皺。
夙沚聽到門裏傳來那男子聲音:“主子,您不能總是任由姑娘亂來……她怎麼能這樣對……”“住口。”花溟淡淡打斷:“我沒事。”
那男子看著花溟,到口的話沒有說出來,低低歎了一聲道:“姑娘到了今天還要來這裏監視您,您今晚可怎麼辦啊。”
“沒什麼。”花溟似乎在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早習慣了。”
怎麼可能習慣,那男子心中鈍疼,將手中的藥瓶交給花溟:“主子……如果實在挨不過去就吃下這顆藥,我替您攔著姑娘。”
花溟接過那藥瓶,淡淡嗯了聲,頗為漫不經心,他道:“將我的人撥去一半保護她。別讓她出事。”
男子臉色著急,姑娘這時候來明顯是想要主子的命啊,主子在這個時候還要分神來保護她,她就是看準了主子不會不管她才會這樣妄為!
但他知道花溟脾氣,雖然不甘,仍嗯了聲,在花溟揮手示意他走後便退了出去。
夙沚看著那男子關上門跑遠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走出去。
她蹲在一處隱蔽的牆角,守在房門外,安靜等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太陽落山,一絲彎月掛在空中,花溟屋內極為安靜,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夙沚耳朵一動,忽然聽見房上似乎有人匆匆而過,腳步極為輕盈,幾近無聲,且接連著好多人落在房頂周圍,似乎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