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沚輕輕歎了口氣,數了數日子,多少天了,都快半個月了,自從那天從宮裏回來之後,她便沒有再去找千惜。
並不是她不想去,隻是忽然之間找不到理由去,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算什麼,是不是因為可有可無,所以才不想對她說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她不知道那個二師父和他有過什麼恩怨,也不知道應該將自己放於一個什麼位置,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惹怒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哪裏做錯了,惹他厭煩。
她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什麼都不肯告訴她。
現在想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竟然這麼薄弱。
夙沚心中一震,抬步就往外走,薄弱……這個詞讓她覺得恐懼,似乎某個瞬間她便會徹底失去他一般。
她一想到生活中徹底沒了寧千惜這個人,心裏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絕對不能讓事情那樣發展。
……
——
鳳棲宮殿,寧千惜手上纏著一圈白布,有血從裏麵浸出來,殷紅一片。
奚爾鳶臉色極不好,眉間怒氣顯而易見:“主人,他怎可如此對您!”她氣得牙齒都在打顫,抬腿就走:“我去殺了他!”
“站住。”寧千惜喝止住她,眉間有疲倦之色:“如果這樣他能解氣,又能如何,回來,別再惹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奚爾鳶眼睛裏水光閃爍:“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都是屬下沒用!”
“怎麼會。”寧千惜淡笑一聲,撫上手上白布:“這麼多年都忍過了,不差這幾個月。”
“玄明那個老家夥從一開始就以折磨人為樂,他最想抓到您的把柄,沒想到現在竟然跟您動上手了,簡直無恥!”
“隻要玄葉在玄天山一天,玄明就永遠沒機會當上一宗之主,壓抑的久了,也就最瞧不慣別人比他擁有權勢。”寧千惜嘴角閃過冷笑:“說到底,也不過是玄葉手下的可憐人罷了。”
“那也不該跟您動手……”
“絕了他想要對夙沚下手的心思,也好。”
奚爾鳶猛然想起,便道:“主人,這些日子夙沚都沒有過來了。她若是知道您為了她去找那玄明,定然會感動不已。”
寧千惜眼睫微垂,沒有答話。有什麼可感動的,如果沒有他,她也就不會卷入這些麻煩事中。
“我們好不容易讓玄明打消了對夙沚下手的心思,最近還是不要見她比較好。”半晌,寧千惜淡淡開口。
再等等,等到他將玄葉的事情解決完了,再去找她,那時候他便會徹底予她一片安寧。
“可是……”奚爾鳶欲言又止,“主人……那天夙沚的眼睛突然變成赤紅色,被墨留山的老頭看見了,雖然聽說他是支持天命神女的一位,但是這些人的心思總是莫測,說不定哪天又覺得夙沚對他們不利,想要除掉了。”
寧千惜眉頭又緊了緊,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奚爾鳶見有門,繼續說:“而且聽說白墨心也到了鳳棲,雖說現在不能跟主任比,但人家的容姿也不錯,一個萬一被人家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