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很暗,暗的看不清夙沚眉目,看不清她勾起的嘴角,冷凝的弧度。
“去墨留,便會將你們的勢力借給我?”她目中水光瀲灩:“是麼。”
“他們本就該聽命於你,當然,前提是你有能讓他們服從的能力。”
夙沚冷笑著看向白墨心,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淡淡道:“我會讓他們服從,等日後滅了玄天山,墨留山便給你。”
白墨心眉目不動:“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不勞你操心。”夙沚冷笑著伸出手慢慢解著紐扣,空隙間抬眼看白墨心:“還在這幹嘛,沒看到我要換衣服?”
白墨心臉頰倏地染了一層粉紅,憤憤轉身:“不……不知羞恥。”
待屋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屋裏徹底黑了下來,夙沚的眼中已經是一片的冰冷,她將衣服脫下來,衣服脫掉的時候那塊玉佩當啷掉在地上,夙沚一怔,拿起來,觸手微涼,那是千惜送給她的玉,她慢慢握緊,目光中水汽凝聚。“絕對……不可饒恕。”
……
——
夙沚這些天都沒有來過宮裏找寧千惜,奚爾鳶急白了頭發,這姑娘不會真生主人氣了吧,的確,被毫不留情的拒之門外肯定會受打擊,但是……但是……今天是主人生辰啊!夙沚怎麼也不來。
鳳棲這一天是大節,為了慶祝寧帝生辰,可謂是大擺筵席,夙沚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為了確保她知道這個消息,她還派了小一老二去尋煞樓裏嚎了兩天,就連過街耗子都知道今天是主子生辰,她卻還毫無動靜。
想到平日裏主子有點什麼事最著急的就是夙沚,現在怎麼像是捂住了眼睛,就是不往主人這裏看呢?
想來夙沚也不是那小氣的人啊。
奚爾鳶暗自琢磨,不停走來走去,阿七看了直眼暈,他皺了皺眉:“你停一停。”
“喂,阿七啊,你說夙沚不會是要跟主人分開吧。”
阿七淡淡歎了口氣:“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每天都跟在主人身邊,主人是怎麼說的?”奚爾鳶趴在阿七麵前,大眼珠子狠瞪他:“你就不知道注意注意主人的感情問題嗎。”
“主人自有想法,我如何能去插手?”阿七眉眼冷峻,“再說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我怎麼能不管!”奚爾鳶呲牙咧嘴:“他們兩個木頭,榆木疙瘩一樣,不管的話萬一真分開了怎麼辦,我去哪兒哭去。”
“主子智慧天縱,你怎可說是木頭。”阿七搖頭:“你管的也太寬了,他們自有想法。”
“那你說,今日主人生辰,夙沚如果不來怎麼辦。而且……而且……今日不光是主人生辰,還是主人父母的……”
“爾鳶。”阿七握了握她的手,打住她將要說出的兩個字:“隨他們吧,我們旁人即便再著急,也不能代表他們去做事,安心,再不濟,主子還有我們。”
奚爾鳶歎了口氣,將腦袋埋在阿七懷裏,聲音微哽咽:“為什麼所有苦難都要主人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