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一陣清香襲來,樹葉花朵被兩人相擊的內力震斷,飛舞著打著旋兒落下來,落在兩人衣間,發上,兩人招式淩厲,卻不乏優美,一白衣,一黑衣,意外的和諧動人。
“唔……好美……”
坐在一旁的看客低聲喃喃,目光憧憬。
“嗯,好美。”
坐在他邊上的少年們齊聲讚歎,目光卻是看著……雨衾兒的胸口……
雨衾兒看他們一眼,嗬嗬笑著,滿臉慈愛的將手中的杯子全部砸在了他們腦袋上:“看老娘,得給錢!”
……
——
雪白的披風掀起,露出裏麵纖細白皙的手指,寧千惜拾級而上,慢慢往前走。
越往裏,氣氛就越加幽靜,隱有鍾聲傳來,空靈莊肅,無比聖潔。
寧千惜唇色微微蒼白,他長長的眼睫在眼窩處映下一小片陰影,顯得他整個人較之前冷漠陰沉幾分。
腳下的地板生了寒氣,踏上去仿佛骨血都被凝住了一般,凍得人唇齒生寒。
寧千惜漫步往上走,他似乎並不著急,步子踏得極穩,目光淺淡,每走一步,天上的層層烏雲似乎就壓得越深,幾乎要將整座玄天山淹沒一般。
“惜兒,你終於來了。”
一道清幽空靈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在閑話家常一般。
寧千惜立在肅穆幽靜的與廟宇一般無幾的大殿前,不發一語。
殿前蒲團上坐著一個人,他身前是一尊巨大的佛像,他閉眸凝神,靜靜打坐,身旁立著冷冷看著寧千惜的玄明,玄明見到走來的寧千惜,冷哼一聲:“欺師滅祖的東西!”
玄葉手旁放著一個手杖,穿著個巨大的袍子,麵龐極具威嚴,打扮行為如同出家人一般。
他聽到玄明咒罵,淡淡道:“玄明,住口。退下。”
玄明眉頭緊皺,冷哼一聲站在玄葉身側,目光仍是如雪亮的刀子一般紮在寧千惜身上,他冷聲道:“他縱容人將嫿兒打成那般模樣,師兄,你難道就不生氣?嫿兒可是你親生女兒啊!”
玄葉睜開眼,睨他一眼,淡淡道:“她生性刁蠻,便是自小被你寵的,這是自取惡果,與惜兒有什麼關係。”
玄明噎了一噎,憤憤冷哼,拳頭攥得越來越緊。
“惜兒,快坐。陪為師下一盤棋。”
玄葉笑得極為慈愛,回過頭看了寧千惜一眼,側身坐下,示意他坐在他對麵。
他身旁正有一盤未下完的棋局,黑白雙子,極冷,極寒。
寧千惜踏進大殿,聲音帶著若有似無的諷笑:“師父難道忘了,徒兒看不見。”
玄葉笑意更甚:“下棋要的是心明,即便目不能視,隻要心上不染鉛塵,就可以與之博弈。”
寧千惜嘴角的冷笑愈發大,他走到玄明麵前,眼睫微垂,好似在看那棋盤一般,半晌,他抬眼,淡淡道:“看來不是我的心不夠明,而是這棋盤不夠幹淨。”
他衣袖輕拂,棋盤上的棋子一震,頓時四散碎裂,散了一地。
“既然不夠幹淨,不如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