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沚綠了臉,怪不得這些日子他看玄羽的眼神越來越溫和可親……
“嗷嗚……”
玄羽哆哆嗦嗦趕緊躥到花溟懷裏,倆爪子放在花溟肩膀上,大腦袋拱啊拱:“嗷嗚……”救哥,救哥……
花溟笑得倒在榻上:“瘋了,瘋了。”
帳篷內笑聲溢出,帳篷外卻是一片濕雨,奚爾鳶發上沾滿水珠,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眼神幽黑。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紫壇主麵具下的嘴角噙著笑,聲音溫潤。
“你到底是誰?”奚爾鳶冷冷盯視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的一絲情緒。
紫壇主輕笑一聲,白發刺目,他淡聲道:“這話問的奇怪,我是誰關你什麼事?”
“聽說玄天山第二代宗主下落不明,死的不明不白,有傳言說是他被自己的愛徒玄葉所殺,棄屍荒野。”奚爾鳶聲音微冷,“您可知道這事?”
紫壇主隱在麵具下的臉繃緊,眼神驟縮,他隨即輕笑一聲:“是麼?這與我何幹?”
奚爾鳶眉頭緊皺,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說法荒唐,若是那位宗主在世,現今已過百歲,眼前這人卻似乎才二十幾歲,怎麼會是他……
但是聽夙沚跟她講起的紫壇主,無論哪一處,都跟她所聽說的第二代玄天山宗主非常相似,難道隻是巧合麼?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紫壇主抿唇,抬步離去。
奚爾鳶看著他的背影,皺眉沉思,真的,不是麼……
……
——
與此同時,遠在墨留山之上。
白衣男人看著卦象,冷峻的眉眼緩緩沉下來,他的手放在桌案上,無意識輕敲。桌麵上一片紙張微微磨損卻被鎮紙緊緊壓著。
外麵一個女子慢慢走來,她腳步輕盈,緩緩來到白墨心麵前,輕聲道:“師兄……”
白墨心緩緩抬頭:“子夜。”
子夜抿唇笑了笑,目光落到桌上,沉吟道:“這卦象如何?”
白墨心隨手拂掉,淡淡道:“不知道。”他微微抬眼:“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師兄送飯菜,您今天都沒怎麼動筷子,這對身體不好。”
“這事交給子空來就行了,你身體不好,不必每日來送。”白墨心重新垂下目光,看著卦盤。
子夜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的身子早就好了,神女大人當日沒有要我性命,是我莽撞,害了她。”她深深低下了頭,目光愧疚。
白墨心神思漸遠,當初子夜將短劍插進夙沚心口,夙沚雖因寧千惜之事幾近崩潰,卻仍沒有要子夜性命。
“她本就不是狠毒之人。”白墨心搖了搖頭,緩緩歎了口氣。
子夜更加羞愧,當初是她心胸狹隘,誤以為夙沚與師兄……
“對不起。”
白墨心按了按眉心:“她既然沒要你的命,自然是原諒你了,不必總是掛懷。”
子夜點了點頭:“是。”她神情猶豫:“師兄,您要不要去看看神女大人。”
白墨心微怔,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紙張,上麵寫了夙沚安全歸來,他雖用卦象測得她安全無虞,卻還是在看到這消息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