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葉臉色大變,緊緊盯著紫壇主:“你不是已經……”
“死了,是麼?”紫壇主替他將話說完,冷笑一聲:“讓你失望了,我這個當師父的怎能死在前頭?”
玄葉身體微晃,臉色瞬間煞白。
“上!”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人群忽動,朝著玄葉宗主一撲而上。
士氣高漲的侍鸞司猶如放出籠子的獸,嗷嗷撲上去撕咬,前有瘋狂的侍鸞司尋煞衛,後有三帝與夙沚,一時間大殿前刀光四濺,形成絕對的一邊倒。
神印功有夙沚壓製,玄葉再厲害,終究寡不敵眾,不知誰一把長刀刺啦一聲刺出去,鮮血頓時噴濺而出,又有人一掌緊接攻至,力道強勁,氣息洶湧。
玄天山邊浸出道道紅光,冰冷的山脈也似被染上一層血色,灼熱眼目。
玄天山之戰以玄葉大敗告終,在這一戰中,消失不見近三年的鳳棲寧帝突然出現,以耀目之姿重新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而未來帝後夙沚也奇跡般歸來,與寧帝攜手同回。
這等奇跡事情同時出現在兩人身上,不得不讓人猜想其實這是寧帝提前布好的局,為的便是將玄天山一舉消滅。
眾人心中更敬,沉寂三年,引君入甕,一招製敵,這是徹底將玄天山玩弄於股掌之中了啊,早知寧帝天縱奇才,卻不想已到了這般地步。
外麵的傳說沸沸揚揚,寧帝風華,眾人此時方才窺得一二。
而在這之前,轆轆的馬車之上。
大軍大勝而歸,沒了敵手的垣修和花溟都很是興奮,也不著急回去,死乞白賴非要跟著夙沚回鳳棲。
名曰,喝喜酒。
寧千惜自然樂意,喝喜酒嘛,似乎……也是時候了。
這三個男人擠在一輛馬車上對大婚之事嘀嘀咕咕,而在另一輛馬車上,夙沚正在睡覺。
她已經睡了兩天兩夜,自玄天山上下來,她一閉眼,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一旁是伺候她的奚爾鳶和雨衾兒,奚爾鳶不放心的去探她鼻息,喃喃:“這個睡法,別是死了啊……”
雨衾兒心疼的捧著自家老大的手,“這三年來老大想必從未睡過一個好覺,見到寧帝,心裏大石頭落地,這才支撐不住了吧。”
馬車簾掀起,拓拔晗捧著水盆進來,她將水盆放在地上,擰了擰洗臉巾,放在夙沚額頭上:“小姐姐好像有點發燒,用不用找個大夫來看看啊。”
“找什麼大夫,主人一來,她自然什麼病都沒了。”奚爾鳶大大咧咧,嘿嘿直樂。
“辛午已經來看過了,說沒事,不用擔心。”雨衾兒沒奚爾鳶那麼沒心沒肺,朝拓拔晗輕笑開口。
拓拔晗知道自己這是白操心了,有這麼多將夙沚放在心上的人,怎麼會有事,她點了點頭,退出馬車。
外麵天光正好,拓拔晗看著低頭坐在樹旁的北辰陌,低聲道:“陌哥哥……”
北辰陌眼下有青色,聞言嗯了一聲,並未抬頭,他笑了笑:“我當日還大言不慚說她終有一日會喜歡上我,現在想來,真是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