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跟夙沚的相處過程中,即便她心裏認可她認可的不得了,她嘴上也是不會說的,這其實是很吃虧的一件事情,她不說,對方就無從知道,如果出了矛盾,即便對方平日裏再了解她,也會忍不住氣惱,發怒。
阿七淡淡拂開她的手,聲音微啞:“你就這麼討厭我?”
奚爾鳶表情一滯,目光悲傷,她忽然說不出話。
阿七看著她,目光黯淡下來,“好,我知道了。”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隨著屋門被關上的聲音奚爾鳶似被猛然驚醒,她忽然抬步衝出去。
院落外,是正在吃早餐的侍鸞司。
他們嘴裏叼著個饅頭,鼓鼓囊囊正吃著,突然見到兩位老大氣衝衝走出來,不由一怔。
阿七大步往外走,奚爾鳶隨後衝出來,一把抱住他,聲音哽咽:“誰討厭你了,你知道什麼啊。”
她緊緊抱著他,似乎怕鬆一分他就會跑掉。
阿七脊背微僵,語氣隱忍:“鬆開。”
奚爾鳶搖頭:“我不,我知道我錯了不該吼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侍鸞司的人嘴裏的饅頭掉出來了……
什麼情況,一大早就虐單身狗?
阿七握住她的手轉身,語氣無奈:“先回去好不好?我沒生你的氣。”他推了推奚爾鳶,示意她先進去。
奚爾鳶回過神來才發現院外還有這麼多人,她表情微僵,倒是沒再反駁,老老實實回去了。
她一走,阿七抬頭瞄了這些人一眼。
侍鸞司的人默默拿起碗,然後站起身,默默且有序的離開……
阿七搖了搖頭,回頭看身後的房間一眼,歎息了一聲。
半晌,屋門重新被推開,低頭坐在凳子上的女人連忙站起來,定定看著他。
阿七手中拿著一包東西,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到奚爾鳶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目光微微刺痛。
他將東西遞給她:“給你。”
奚爾鳶抿唇接過:“這是什麼?”
打開來,發現是藥膏和治外傷的藥。
“剛才去辛午那裏拿來的。”阿七漫不經心開口,鬆了鬆衣服,將胸口衣服解開來,露出結實的胸膛。勻稱的肌膚上一大塊青紫,他朝奚爾鳶道:“愣著幹什麼,幫我上藥。”
奚爾鳶落在他胸口的目光怎麼也收不回來,暗罵自己出手怎麼這麼重,她連忙將傷藥拿出來,去幫他上藥。
阿七冷峻的表情猶如寒霜,他並未說話,隻是低頭看著為她上藥的奚爾鳶,薄唇緊抿。
奚爾鳶知道他生氣了,阿七雖然平日裏也是一張冷臉,可卻從來不會對她真生氣。
她後悔:“抱歉。”
頭頂傳來低低的一聲嗯,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微怔,手下沒控製住,阿七嘶的一聲將她情緒拉回來,她看著他青紫一大片的胸口,心裏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忍不住哭出來了:“你怎麼不躲啊。”
阿七聲音平靜:“我沒料到你會真打。”
“那我生氣啊,你也知道我一生氣就口不擇言,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