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窗外鶯啼(1 / 2)

王子昂立後大典阿桑並沒有參加,聽著外麵吵雜的歌舞之聲和宮人誇張的描述,場麵應該頗為盛大,和如今冷冷清清的風華殿真是雲泥之別。

阿桑也樂得清靜。

阿桑午憩時,聽到外間有輕微的聲響,難道是小葉和小碧?阿桑隨意披了一件衣服,睡眼惺忪的走了出去。隻見陸青穿著一身黑色繡金絲的長衫,頭上束著紫紅色的發帶,身姿傲然,獨自坐於桌前。他手裏端著一盞新茶,精致的袖邊輕輕卷起紫紅色的暗紋,聽到腳步聲,身形未動,略略抬頭,背對著阿桑問:“醒了?睡得好嗎?”然後大方的拿出一個茶杯,為阿桑親手斟了一杯茶,舉手投足,儼然一副主人做派。

阿桑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眸子,坐了下來,一如從前在石穀的日子,疑惑地問陸青說:“你妹妹大婚,你怎麼能不在場?”

陸青輕泯了一口茶,輕聲說:“隻要有王子昂在,曼雲哪會注意到我。那裏太吵,哪有你這裏安靜。”

“就因為安靜?”

“當然不是。”

“那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暫時不能帶我出宮了?”

陸青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看著阿桑道:“王子昂說的有道理,我初回西川,雜事太多,難免顧及不到你,你還是暫時留下吧。”

“我沒說過要去西川,隻要出宮便好。”

“你想去哪裏?”

“我回石穀。”

“石穀?石穀早沒了,如今那裏是大牢,用來監禁處決逃犯和罪大惡極之人。”

沒想到石穀會如此,阿桑一陣惡寒,心頭淒涼。

“等我在西川的形式再好一些,我會接你去西川。”

阿桑皺眉:“我不要。”

“你……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東魯的皇宮我都不想住,更何況西川的王府。”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想從一個牢籠邁入另一個牢籠。”

“那你能去哪裏?”

“你幫我找一下阿爸好嗎?我很擔心他。”

“我查過了,一月前叛城的紮伊確實是你阿爸,不過他並沒有留在西川,暫時找不到他。”

“總之我一定要出宮,我想去找阿爸,越快越好。”

陸青放下茶盞起身,說:“出宮現在還不方便,日後要不要跟我去西川,你自己好好想想。”

望著陸青的背影,阿桑百感交集,阿爸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在東魯王城還有個女兒,他把自己交給樺王後,即使解散了石穀也未來尋回自己,反而把東魯的豐城出賣了。阿桑隻想快點找到他,他已經是阿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王子昂的大婚也將要完成了,阿桑透過木窗上粉色的紗帳看著窗外春日的新芽,它們奮力生長,卻仍然如此渺小,如此孱弱,根本裝點不了這滿園的枝丫。

外間的門被打開了,阿桑疑惑,小葉她們進來之前總是先叩門的,難道陸青又回來了?阿桑偷偷向外瞧,隻見兩個打扮怪異的小兵正躡手躡腳地進來,阿桑趕緊藏在了衣架後麵。他們邁著小步輕輕進入外間,朝裏邊走進來。其中一個小兵向室內掃了一眼,摸著腦袋對另一個小兵說:“阿桑竟然不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