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三千裏,遍地殺機起。
朝廷的禁軍在各處肆虐,但凡是敢於反對李乾的人,全部被抓進大牢,輕則罷官,重則處死,朝中大臣,多半都被下到獄中。上至丞相,下至九品小吏,被抓者不計其數,甚至就連太子少保,當朝尚書傅羽林都因為直言勸諫,惹的皇帝發怒,被抄家,一家老小流放邊疆,本人更是不日就要被問斬。
燕涼古道,春風送暖,兩旁扶柳微揚,綠葉搖曳,卷著綠茵,襯著豔陽。
但這一片祥和卻被突如其來的轟響打破。
“駕駕駕”
幾道急促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一隊黑衣騎士從密林之中竄出去,胯下駿馬四蹄翻飛,卷著漫天的煙塵,沿著古道,朝著燕城奔去。
就在這隊騎士之後不遠,又有數百手持刀刃的人馬跟在後頭,看打扮,應該是朝廷的禁軍。
“快,加快速度,叛逆就在前麵,抓住重重有賞。”領頭的將領抽出腰刀,高聲呼喊道。
身後的士卒聽到重賞二字,一個個激動不已,戰馬速度又快幾分,隱隱有追上前麵黑衣武士的趨勢。
“你們快護著兩位小姐離開,我和其他兄弟留下來斷後。”武士之中,一個麵容枯槁的老頭朝其他人說道,然後停下駿馬,抽出鋼刀,轉身帶人朝著圍攏過來的禁軍士卒衝去。
“劉叔,我們不走,要死一起死。”被喚作小姐的兩個女子倒是生的俊俏,柳葉眉,瓜子劍,自有一股英武之氣,脾氣卻倔的很,也是抽出腰間嗯長劍就要隨著劉叔衝殺,卻被兩個武士死命的拉住。
“小姐,快走,尚書大人不能絕了血脈”
“對啊,小姐,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再不走,就走不了。”
兩個武士一人拽著一個,就要強行把她們拖,在這時,數道人影閃動,原來是幾個禁軍士卒已經趕過來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那劉叔雖然是個後天武者,但其他黑衣武士卻都隻是一些門客,或者招攬的江湖遊俠,即使悍不畏死,但卻遠遠不是精銳士卒的對手,才一會時間就折損了大半人手,剩下的十來人也是節節敗退,最後全部被圍在中間。
劉叔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把兩個女子護在身後,兩道目光就好似餓狼一般的凶狠。
“劉叔,今天我們不逃了,哪怕是死,也要拖幾個下去。”其中一個麵色略大的女子,抖了抖手中的長劍,毫不畏懼的說道。
“對啊,與其這麼逃下去,永無寧日,還不如就這麼戰死在這裏。”另外一個女子柳眉一豎,同樣不甘示弱。
其他的武士沒有說話,隻是挺著長刀把兩人護在身後,一滴滴鮮血散落在草地上,染紅了地麵。
“哈哈,好一對姐妹花,果然不愧是傅尚書的血脈,勇氣可嘉,不過今日,本將卻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要把你們全部捉拿歸案,放下長刀,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刀劍無眼,傷了你們可怪不得本將軍。”
禁軍士卒朝兩邊散開,一個穿著鐵甲的戰將挎著鋼刀緩緩走來,嘴角一絲冷笑。
劉叔握刀的手緊了緊,這人他萬萬不是對手,單憑氣勢,就可以判定是一個先天武者。
“大人,我愧對於您,今日卻是要下去陪罪了。”他苦澀的歎息一聲。
“哼,那個狗皇帝,是非不等,忠奸不辨,聽信妖道讒言,早晚要敗壞了朝廷的基業。”兩個女子直接破口大罵,神情激憤。
那領頭的戰將眼神一縮,趕忙指揮手下的士卒動手,若是在讓她們繼續罵下去,他都有可能要被下獄處死。
“哼,想動小姐,先踏過我的屍體。”
劉叔一聲怒喝,提著長刀一躍而出,就好似一隻敏捷的獵豹,長刀反轉,一連三道刀影閃爍,緊接著就是三個士卒捂著喉嚨倒下,神色之中還有一抹恐懼,其他武士也紛紛和撲過來的禁軍廝殺在一起,隻是人數差距太大,根本翻不出浪花,眨眼間就被淹沒。
兩個女子劍法不錯,兩人互相配合,一套兩儀劍法堪堪擋住殺過來的士卒,隻是落敗卻是早晚的事情。
“都給我閃開,讓我來。”
那戰將眼看不少手下都折損在了這老頭的手中,當下也沉不住氣,抽出腰間長刀就是劈頭斬下,凜冽的刀鋒劃過空間,直直的劈在劉叔的鋼刀鋒刃之上,隻聽見“哢嚓”一聲,這百煉鋼刀就這麼從中間斷開,雪白的刀鋒劃過。
劉叔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是一道白光閃過,然後就不醒人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道傷痕從他的額頭一直延伸出去。竟然隻是在一刀就被斬殺。
“劉叔。”兩個女子悲痛不以,就要持劍殺過來,卻反被趁機打落長劍,雙雙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