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中,堪比洪荒凶獸的天劫,就這麼沒了,偌大的天穹,一片清明,隻有那手持長劍的身影,飄飄欲仙,遺世而獨立。
好一會兒,蜀山弟子才反應過來,那人是他們的師祖,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渡完神兵劫之後,唯敬直接落入後山茅屋,緊閉房門。
二十七天,沒日沒夜的鑄造誅神劍,把他的心神耗費大半,縱然強悍如他,也感到一絲深深的疲倦,不隻是肉身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倦怠。
而且神劍初成,他也需要用心神進行蘊養,徹底把誅神劍煉化掌握,發揮出它全部的力量。
蜀山弟子把後山全部封鎖,生怕有強者驚擾了他們師祖的修行。
從那破爛茅屋中散發出來的恐怖劍氣讓他們止步不前,不敢靠近方圓百丈之內,一道道森然的劍氣盤旋,吞吐著駭人的鋒芒。
從誅神劍上彌漫出來的殺意籠罩四周,哪怕是在六月炎暑,依舊是寒意刺骨。
劍名“誅神”,誅的是那九霄雲外的天神,凶煞之氣,六界少有。
無數的劍道規則糾纏在一起,幻化出模糊的劍光,徘徊在房屋之上。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對於劍修來說。唯敬的劍道修為之強,冠絕六界,無有敵手,而這些劍道規則,就是他本身對於劍道的領悟所化,若是有人能夠參透一二,便是一場了不得的機緣。
於是乎,整個蜀山的弟子全部聚攏到後山,把他閉關的茅屋圍的水泄不通。
無數個身影盤腿而坐,俱是在閉目打坐,全身心的投入到對於劍道的淋領悟之中,那一柄柄模糊的劍光勾動他們體內的劍氣,二者相輔相成。
但福禍相依,一件事,有好的一麵,就有壞的一麵,唯敬的劍道狂暴不堪,又豈是輕易能夠領會的?才一天時間,就有修為稍弱的弟子堅持不住,自動離去。第二天,又有幾個弟子自覺離開。
每一天,都有人抵抗不住那狂暴的劍氣和殺意的侵噬,黯然離場,更有甚者,強自領悟,損傷修為,吐血倒地的亦不在少數。
這場機緣,終究是靠實力來奪取,但凡是能夠堅持下來的,劍道境界和修為都有巨大的提升,足以省去數年的功夫。
七日七夜之後,漫天劍氣褪去,殺氣隱沒,茅屋的門打開,唯敬從裏麵走出來,他的背上背著一柄玄色長劍,翠綠的劍柄,劍鞘是一塊青色的極北之玉所鑄造。
誅神劍上沒有散發出一絲一毫的氣息,就如同一柄普通的凡鐵一般。
“恭迎師祖出關。”
圍在外麵的蜀山弟子趕忙彎下腰一同恭敬的呼道。他略一思索,便明白眾人在幹嘛,淡笑一聲,揮手撒出無數的劍光,湧入每一個弟子的腦海之中,緊接著便乘風而起,落入那高聳的無極閣。
大殿隻有兩人,他和清微,就連蒼古,淨明這四個蜀山長老都被唯敬趕出來了。
這一次,兩人交談的時間很長,足足一夜,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談話的內容。
隻是第二天,唯敬便離開了蜀山劍派,不知道去往何方,而清微則是一反常態,獨自一人前去蜀山禁地,那裏,是蜀山前輩強者的歸隱之地,亦是蜀山最機密的地方,誰也不知道究竟隱藏著多少的老不死。
兩百年前,蜀山老一輩的強者雖然都死的差不多了,但後來亦有不少的人成就仙道,隻是不顯於世,雖然都是天仙,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清微又為何會突然去打擾這些老一輩強者的清修?
人界極西之地,一抹劍光從天穹劃過,恐怖的劍嘯之聲回蕩在天地間,驚起無數的飛禽走獸。
那一抹劍光最後落在神魔之井,一白袍道人從虛空踏步而來,背背一柄三尺青鋒,正是從蜀山趕過來的白衣劍仙,唯敬。
沒有鬼卒敢過來阻攔,他跨過壁障,躍入身前的神魔之井中。
這一次,他沒有去神界,而是來到了魔界,入眼,還是那亙古不變的漆黑山峰,漆黑魔氣,漆黑的河流,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每一寸猩紅的土壤都充斥著暴虐的氣息,那是被鮮血所侵染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