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厚帶著一群衙役將黃員外抓到縣衙,已經是下午了。
馬縣令很是客氣的請鄒公公坐於高堂審問,卻被鄒公公拒絕,隻說自己在下麵陪審觀看就行,一切依法行事,絕不幹涉馬縣令的權利。這話說的很是客氣好聽,可馬縣令在主位上卻如坐針氈,從未感覺升堂審問有如此的艱難,整個人渾身不舒服;最終鼓起勇氣猛地一拍驚堂木,高聲喊道:“升堂!”
“威武!!!”堂下一眾衙役分站兩排,說不出的敬業,挺直腰板很是威武的大聲唱道,氣勢十足,餘音不絕。他們知道今天堂上坐著的不是一般人物,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生怕出稍許差錯。
“帶犯人黃秋、李旺上堂。”馬縣令依照流程,開始提人審問。
“帶犯人!”
“帶犯人!”
衙役們一聲聲傳話,命令由內向外傳出。
片刻功夫,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留著長須的中年人被帶入廳堂,年約五十,麵容清瘦,給人一副善良帶著儒家氣息的感覺。另一位則是穿著黑色奴仆裝扮,年約四十,相貌平平,卻長著一雙三角眼,讓人看得出的陰狠,隻不過此時神態卻有些死氣沉沉。
“小生黃秋拜見大人”那儒雅男人在堂上躬身行禮,他就是黃員外,但有著秀才學位,見官可以不用下跪行禮,言語很是淡定。
“草民李旺,叩見大人。”身著黑衣奴裝的李旺跪倒在地,語氣也是清淡,但帶著一絲寂落。
旁邊的鄒公公望著那自稱黃秋的黃員外,微微驚奇,他原以為橫霸鄉裏、謀財害命的一個員外應該是肥頭大耳,養尊處優;要麼也是一副凶惡模樣,誰知竟然是一身儒雅氣息。
“今日帶你二人上堂,是因牽涉一樁命案。你主仆二人謀奪大柳莊李大柱田產,並將其毆打致死,可有此事?”馬成坐在堂上,望著堂下的黃秋問道。
那堂下黃秋一聽此話,身子猛然一顫,驚叫道:“大人,小生冤枉啊!小生平生多喜讀書,受聖人教誨,怎會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此事小生一概不知啊!”
“哼!此事容不得你狡辯,帶證人古同上堂。”馬成又一拍驚堂木,朝下喊道。
早已等候多時的古同立即被帶上大堂,行禮過後,馬縣令便問道:“古同,你可確認是那黃員外殺害了李大柱,謀奪他的田產?”
“回大人,小人確認無誤,就是這黃員外命李管家前來作的惡!”古同以頭搶地,正氣淩然的說道,一身老骨也是挺的筆直。
“黃秋,你可有話要說?”馬成又問堂下站立的黃員外。
“稟大人,小生確實有話要說”黃秋一臉無辜狀,轉身問向古同:“你怎樣認定本員外就是那行凶不法之人?”
“這還用說?老漢親眼看見你那李管家帶入去圍堵李大柱,老漢當時勸阻不住,被推倒在外,最終看著大柱被活活打死;這李管家後來又親自燒了大柱家的房子,老漢可沒眼瞎。可憐你橫行鄉裏,惡名昭著,鄉親們敢怒不敢言;但老漢相信蒼天有眼,一定會收了你這惡人,還我們一片朗朗乾坤。”古同惡狠狠的盯著黃秋,義憤填膺道。
這黃秋麵對古同一番痛罵指正,臉上依舊淡然無比。轉身回稟道“大人,可見這古同證言頗為不實。他隻見李管家行凶,就認定是我所為,這實在讓人無法信服。”
“難道這不是你讓他做的?你這是在騙三歲小娃娃呢?這麼多年來你做下多少惡事,世人豈能不知,你當百姓都是瞎子聾子不成?”古同聽後,怒不可言,高聲反擊,老人已經是須發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