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人入眠,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然而此時城牆上的士兵卻是一陣驚呼,劉進伯也是擰著眉頭。
“烏桓騎兵,快看,該死的烏桓人來了。“
“這些混蛋又來了!”
有些之前守過城的郡兵不禁腿有些發抖,當聽到遠處傳來的鐵蹄“踏踏”聲
頓時城牆上的人們都看見了,城南的城下,遠處看見一對騎兵來回在遠處飛奔,塵土飛揚。
嗚哩嗚喇的怪叫,給這美好的黎明降色了不少。
接著傳來了一聲聲嗚咽的號角聲,打破了黎明時的寂靜,雜『亂』的馬蹄聲在俊靡城外邊不斷的響起。
此時烏桓人星夜兼程趕到,昨日卻是休息了一夜,俘虜的漢人卻是無人入眠。
把一顆顆大樹加工成雲梯、撞木、木盾等器具。有些漢人工匠極有血性,寧死不從,拿著砍樹刀,一刀砍死了即將拿皮鞭抽向他的烏桓人。
結果被其他烏桓人砍成了肉醬,其他匠人隻能悲涼一歎,繼續砍樹。
城外,塵土飛揚,萬餘烏桓人正從遠處到護城河的這段距離內來回奔跑,馬背上的騎士都個個灰頭土臉的。
烏桓騎兵將那裝滿泥土的麻袋帶往護城河邊,借助慣性,然後將麻袋全部投入護城河裏,激起了一層層的浪花。
忽然,在這隊烏桓騎兵往返後,後麵跟著一隊平民打扮的人,衣衫破碎,十分瘦弱,臉上是一片漆黑。身上扛著麻袋裝著土石,一步步向城牆下護城河走來。
他們有些人看著高高吊起的城門,目光無神,將身上的麻袋卸下。
俊靡雖然是大城,處在與烏桓鮮卑人通商的要地,護城河用的是卻是活水,此時烏桓人必定斷掉了山上源頭,而且護城河並不深,恐怕不到兩個時辰就能被這些人填平了。
萬餘烏桓人多加上五千多漢奴,更是忙得不亦樂乎。
城牆上的士兵看見那激蕩起的水花,心中十分痛苦。
護城河如果被填平,四麵攻城,俊靡城危矣。
城樓裏的士兵有些張弓就想射去,而此時劉進伯也陰沉著臉,萬萬沒想到竟然烏桓人逼著漢人填自己的城池,緊緊攥著拳頭。
“射箭,射向他們腳下,讓他們不要靠前,不要誤傷”劉進伯大喝道
“嗖”“嗖”“嗖”數百枝箭矢射向他們麵前。
“噗”“噗”十餘個百姓倒下
然而殺死他們的卻是身後驅趕的烏桓人,烏桓人此時看見漢人自相殘殺,十分高興,嗚哩嗚喇怪笑著。
百姓一個個還是又將沙袋扔了進去,水花不斷激蕩下來,水位卻是不斷上升。
劉進伯身旁的橄校尉皺眉道:“將軍,此時烏桓人不斷填河,源頭被斷,就算不填自己也會斷掉的。”
“恩”劉進伯沉吟了一陣,“等會隻能升下吊橋了”
“將軍,不可啊!”橄校尉急道
“等會升下吊橋,城上弓箭掩護,我率北軍騎軍擊退烏桓騎兵隊伍,汝速派兵下去救城下百姓。”
橄校尉,聽罷也覺得此時隻能如此了,緊握拳頭道:“將軍仁義,吾等佩服,願為將軍效死命!”
城下兩千餘烏桓騎兵看著這來回運土的漢奴,烏哈不禁笑道:“漢人殺漢人,真是大塊人心啊,劉進伯啊劉進伯我看你怎麼辦,待到他們填完河,我就將他們統統殺死,看你怎麼辦。“
旁邊的微胖的烏徹看見自己家的首領癲狂的樣子,隻感覺惡心,眼睛裏厭惡一閃而逝。
忽然,“吱吱”的巨大聲音,“嘭”的一聲吊橋發下來的聲音傳來。
遠處的烏哈一愣,萬萬沒想到漢人竟然敢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嗚嗚”城牆上傳來一陣號角,一陣黑甲騎兵殺了出來,宛若殺神一般,塵土飛揚,早已積蓄的怒氣此時一旦爆發,必定勢不可擋。
“殺啊,殺光烏桓狗賊,救我漢民!”為首一黑甲小將,手拿長槍,騎著烏黑駿馬,率先衝了出來,長槍一抖,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