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落想象著那個身影,想象著那張笑臉,想象著他的神采飛揚,想象著他的意氣風發。想象著他突然站在自己的身後,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肩膀,溫柔的說一聲,“我來了。”
想著這個動聽的聲音,想象著即將的見麵,心中充滿了喜悅,刻意的去回避那個不好的念頭。這一刻,隻有幸福的等待。
時間從指尖溜走,從每一個失望的等待中溜走。漫長的時間之後終於有了結果。
女落站在大雪中,熟悉的氣息漸漸襲來,溫暖的氣息漸漸將全身籠罩。
他來了。
女落沒有回頭,身後伸出一雙手,將她擁在懷中,她依偎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珍惜著別離多時的相遇。
飄逸的白雪飛舞,旋轉……
“流迦……”
“落兒,不要說話,讓我這樣的抱抱你,就這樣的抱抱你。”
這一刻隻有兩個相依的身影,隻有兩個漸行漸遠的心靈。
這一刻像永恒一樣定格在雪景中,很久之後,“對不起,”流迦喃喃的說著。
女落的肩頭有一些冰涼,他哭了。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落兒,對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女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啊”猛然間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想要掙脫越擁越緊的擁抱。
“你放手,什麼意思?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女落掙紮著,還是掙不脫。
流迦死死的擁著女落,他無法麵對著那張容顏,隻是他知道,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有交集了。平行相向,卻永遠也無法跨越距離。
“是誰,你要娶的人是誰?”女落勉強說出了這幾個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無力的靠在身後的那個懷抱中,曾經的溫暖變成了刻骨的寒涼。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叫囂著寒冷。
“鳳族,我需要鳳族的支持。”
女落明白了,“嫘淩對嗎?”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現在終於明白了,明白了長大後的嫘淩為什麼每次看到自己那種複雜的神情。想到了上一次見麵時,流迦欲言又止,原來真正的殘忍到現在才揭開了麵紗。原來自己才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原來真正無知的時自己。
女落強忍著平複了一下心情,“現在你可以放手了。聽到沒有,我讓你放手。”
背後的手鬆開了。
沒有任何支撐的女落滑落在地上。滑落在冰涼的雪地裏,雖然她可以控製靈力抵禦所有的寒冷,以女落現在的冰之靈力可以瞬間讓冰雪消融。但是她沒有,她需要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保持著腦海的清醒。她雙手抱膝,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中。尋找著一個心靈的棲息地。
一切都結束了,原來那個預感是那樣的真實,原來心碎是這樣的感覺。原來這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原來,這就是情感上的訣別。
她不想說話,這一刻隻想把自己藏起來,藏在一個狹小的,黑暗的空間裏,讓黑暗將自己湮滅。讓永恒的黑暗之火,將她的一切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