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想到,在蘇芷麵前他會如此的失態。
更想不到這次來到平安候府,竟會感覺搶走蘇芷的七皇子竟然更可親。
“李大人?”就在李弘揚正思緒紛亂的坐在馬車裏出神時,卻見有人將車攔下,飛快塞給他一卷細帛。
誰?
待他探頭出去時,早己不見來者的影子。
前頭的馬夫也驚出一身的汗:“回老爺,那人突然從弄堂衝出來,差點驚了馬,小的隻顧著拉住馬兒,根本沒看清人臉,就沒見了。”
李弘揚深吸一口,放下車簾子淡淡的吩咐:“走吧。”
他緊緊捏著手裏的紙條,心底狂跳不己:師父也來京城了?
從看到這紙帛的第一眼,他這認出這是師父獨用的細棉帛,這世上隻有師父能做的出來的紙帛。
細軟潔白中帶著些許青淺雪花之色。
不過,自打他當初拜入青洲李家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師父了。
他也曾去師父故居拜訪過幾回,無一例外都沒見著他老人家,最後一次堪至看到院門上掛著白幡,當時還以為師父故去了,為此暗自傷心多時。
沒想到時隔整整七年之後,他竟然又突然出現了!
李弘揚激動過後,心裏卻生出一絲惶然來。
記得以前在師父跟前學習之時,他從來沒有主動約過自己。
僅有的一次——就是拿蘇芷順手畫來給他的蓮花大壩藍藍圖獻上去,同時以巫術害人罪陷害蘇芷。
也可以說這件是他人生的轉折點,同時也是讓他倍受良心折磨的事情。
從此之後,他與摯愛三年的未婚妻成了仇人。
而他也因此背負上了刻骨銘心的良心債。
從此摯念成癡。
而誘導他作下這一切的師父,在他心中也有著十分微妙的地位。
當初看到師父故居門楣上的白幡,他在傷心難過的同時,心裏也悄然放鬆下來。
他做這一切隻有師父最清楚,因為都是其在後麵謀化的。
如果師父永遠消失了,那他就是天之嬌子,出身農門的天才。
所以,在他心裏早己認定師父己經不在人世,所以,這些年才過的這般坦然。
沒想到師父根本沒死,而且還在京城。
這一回主動派人給他傳信,那麼又要帶來什麼呢?
李弘揚緊握著那紙帛的卷的手竟然顫抖起來,他不敢打開來看。
直到馬車行至府門外停下,他才咬牙打開那張一指來寬的細棉帛。
待他看到上麵的一行十分熟悉的小字時,不由瞪大了眼:這怎麼可能!
“老爺,到了。”見他一直呆在車廂裏頭沒有動靜,車夫十分忐忑的朝車裏叫道。
良久,才見自家老爺緩緩掀開車簾,有些失神的從車廂裏頭出來,下車時還差點踩空,若不是他手疾眼快上前把腳踏凳往邊上拉一下子,說不定老爺就要從馬車上摔下來了。
看來,這趟平安候府之行並不順利啊。
車夫看著一向端方嚴正的侍郎大人腳步有些虛浮的進入府中,心裏不由暗歎道。
“老爺,您可回來了?!家裏來貴客了。”李弘揚剛一進府門,就見府中大管滿臉焦急的跑過來:“還是那位候爺,來了好一會兒了。您小心著點兒,我看他好像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