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辛宇一臉錯愕,眼底滿是不敢置信,似乎是沒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膽。清水順著他英俊如斯的臉龐緩緩流淌下來,滴落在衣服、餐桌上。
咖啡館內一片靜默,安靜到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哈,你真是太讓我感到驚訝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臉,臉色陰沉又猙獰,“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出手打女人?”
金曦夕不急不慢的抬起頭來,大膽的與他對視,眼神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你不會出手打女人?嗬嗬,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頓了頓,她又忽然眨了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不過嘛,你真的要在這裏對我動手嗎?”
範辛宇微怔,是他的聽力出現幻覺了麼,為什麼覺得她這話的潛在含義是說:你舍得打我嗎?
該死,他有什麼舍不得的?
“你這個女人簡直……”範辛宇咒罵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就被坐在對麵的金曦夕倏地遞過手帕的動作給打斷了,他神色古怪的盯著她掌心的手帕,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麼。
“幹淨的,拿去擦擦臉吧。”金曦夕微微一笑,柔聲道。
轟!
範辛宇隻覺得頭皮發麻,一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迅速湧上了大腦,強烈的刺激讓他有些恍惚。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出聲問道:“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這種她很熟悉他,而他卻全然不知道她是誰的感覺,簡直******煩死了好麼?
聞言,金曦夕的表情微變,眸光微閃,意味不明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我曾經是戀人,然而因為一些無法說出的秘密,導致我們必須要分開……”深吸了一口氣,她盡量保持唇邊的微笑,不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僵硬。
“……那麼,你會相信嗎?”
範辛宇皺了皺眉,心想這女人在特麼逗他呢?剛想出口嘲笑諷刺一頓,卻不經意注意到金曦夕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登時就心軟了。
……見鬼了,他竟然會對一個見了不過兩麵的女人心軟,這女人是給他下了藥麼?
雖然心裏腹誹不止,但範辛宇還是沒辦法對著她再說一句絕情冷酷的話,掩飾性的低咳嗽了幾聲,他別開了目光,沉聲道:“隨便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什麼都無所謂,隻要她能開心就好了。
範辛宇被自己以上的真實想法,活生生雷翻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什麼要這樣自相矛盾?
帶著這種疑問,範辛宇回到了酒店房間,打開筆記本發現方銳已經把調查的資料發送過來了,頓時精神一振,點了接收。
然而,在看完全部的資料信息之後,範辛宇並沒有發現他與那個名叫金曦夕的女人有什麼交集,對方就像是消失了好久,最近突然活躍在他視野裏的一樣。
……難道,他真的對金曦夕“一見鍾情”了嗎?
開什麼玩喜!
又過了幾天,範辛宇已經把F市的事務處理好,準備回A市公司總部。
他早早來到了機場,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好,打算趁登機之前的空檔再審閱幾封郵件。隻要進入了工作狀態,那麼周圍的一切就都與他無關了。
當耳邊的喧囂漸漸消失時,一個似有似無卻又十分清晰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全神貫注工作的範辛宇整個人都震住了。
{對不起,我想要一個不被任何事物影響、幹擾的全新開始。}
說話的人並不是他自己,可是那聲音卻是他無比熟悉的,除了熟悉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愫包含在其中,隨著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開始慢慢發酵,仿若濃墨般一點點暈染開來……
範辛宇砰地一聲合上了筆記本,麵無表情的撥通了手機,用那冰冷冷的口吻道:“飛機票取消,我短時間內不回去了。”
不把某個蠢女人征服,他就不叫範辛宇!
……
……
兩年後,金曦夕笑得一臉甜蜜,挽著範辛宇的胳膊,兩人走在街上閑逛,一路引來無數人羨煞的目光注視。
這種俊男美女的搭配,畫麵總是特別養眼與唯美。
“快11點了,中午想吃點什麼?”範辛宇低下頭來,神情平靜的望著她,眼神不自覺染上寵溺,連帶著僵冷的麵部線條都跟著柔和了下來。
金曦夕歪頭想了想,正準備開口說想吃川菜,遠處就突然飄來一陣濃濃的魚香味道。一向是個吃貨的金曦夕,這回難得沒有嘴饞的咽口水,反而是臉色大變,猛地伸手捂住了嘴巴,跑到一棵大樹下幹嘔了起來。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恨不得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