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藝術和文學對知識的關注,對生活表麵的關注,對任意事物的關注,對機製的關注,是源於其本質的。一個謹慎但未必敏感的人如果知道宗教的首要原則,那他即能夠預言任何宗教的發展史。宗教會存在很長時間,足夠實現自己的價值。心靈則不能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心靈消耗簡單的美和意義,將它們傳給陌生且隱藏的事物,超越明顯事物以及不和諧事物,找到和諧,最後找到自己的快樂。我還是藝術學校的學生時,我帶著一種無法理解的疑惑,觀察一位從巴黎回來的高年級學生。他非常多情,每一段新戀情都是一幅新畫作的起因。每一幅新畫作都比之前的畫作醜。他情人的眉毛讓他興奮不已,就好像恰到好處,但是美的興趣被藝術的邏輯能量消耗殆盡。藝術的邏輯能量破壞查找的根源,並能知道能否找到主題。我們靠著謹慎的智性不能發現我們的主題,因為一旦一個主題不再打動我們,我們就必須去其他地方尋找;一旦它打動我們,即使是“莎士比亞式的古老民謠題材”或甚至“病態的死亡恐懼”,我們也能嘲笑理性。我們不能問,世界是對這個感興趣還是對那個感興趣,因為一切都不存在疑問,隻有我們自己的興趣存在疑問。我們所能理解的僅此而已。我們在“等級體係”中的位置由我們對主題的選擇來決定。一切善意的批評都是神聖的,善意的批評喜歡為事情設定等級,例如將史詩和戲劇排在抒情詩等之上,而不僅僅是並列而已。但是,是我們的本能,而不是我們的智性在做選擇。我們可以刻意重新塑造我們的人物,但是不能重新修飾我們的繪畫或我們的詩歌。如果我們的人物通過展示大藝術的邏輯能量而被徹底地重新塑造,那麼甚至簡單的事物最終在我們眼裏都會成為新視角,這樣一來,大藝術就不再屬於那些永恒事物的行列。主教珀西收集的民謠在《古舟子詠》中再現,古希臘雕塑家眼中的快樂融入更微妙的美好中。這種更微妙的美好存在於年輕運動員的仿古頭腦中。當你走進大英博物館時,他沿著長長的走廊向你走來。難道文明不會破壞愛存在的地方,直到它將簡單且自然的事物再次帶來,直到一艘有著鍍金船首的新阿爾戈號駛出,去尋找另一種金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