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詩歌與傳統(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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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以及在藝術風格中,禮貌和沉著就是自由心靈的明智印象,因為二者皆源自萬物的精心塑造,這些事物無論情感是什麼,都不會被卷入困惑或枯燥。無論何時,日本人總是拿英雄行為來說禮儀。一位作家可以從他的生活中獲取思想,這樣或許就能錘煉他的寫作技巧,這樣的作家或許會發現,在日常禮儀方麵有比他更優秀的人。他會形成自己的風格,這種風格的特點是言辭和論點中帶有高貴血統。他的確是禮儀標準的創造者,因為他如同某位神秘的朝臣一樣,能夠知道古代記錄。神秘朝臣從時間的腰帶上偷走鑰匙,在他喜歡的金碧輝煌的古代宮殿裏漫遊。

有時,他或許能得到許可,戴上醜角的係鈴帽,或者甚至拿著瘋子的稻草,但是他從未忘記過隨身帶著印章和簽名。他總是有著有教養之人的自由,從小就培養文字的鑒別力,這讓他能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主題,不像亞麻布製品商,他們總是被迫在談話中保持嚴謹。如果他不自由,那誰應該自由?他人沒有一種持續的、從容的、自我愉悅的幸福——風格,“文學中唯一永恒的事物”,正如聖佩韋所說,一種仍未耗盡的能量,畢竟,論點或故事需要;在實現當即目的之後,一種仍完整的快樂——把這融入最個人、最固執的激情中,使文字、聲音、事件變得理想化。當一天的工作結束之時,就是玩弄力量之時,這是手藝人和他的手藝之間的秘密。這與他的本性密不可分,以致他讓它占據了主導地位情感的絕大部分;這也與死亡密不可分。莎士比亞筆下的人物,最後的黑暗向他們靠攏之時,他們會表現出狂喜。這種狂喜呈現在戰敗的世界麵前,一半是悲傷的自我屈服,一半是最後玩弄並嘲笑勝利之劍。

在邏輯要求得到滿足之後,就像安排文字,就像采用誇張、諷刺、讓人驚訝的手段那樣,事件的安排也被設定在那裏了。這一切僅僅是有必要設立而已;而不是在於循環重複的必要性,這一切讓人陷入自得其樂的自由中:就好像是浮在杯中的泡沫,就好像是馬頭上讓人愉悅的長鬃毛,就好像是牧場上開屏的孔雀。如果它神誌清醒,非常謹慎,意識到對於所有人而言,揭人傷疤是十分惱人的,就好像在喜劇中一樣,喜劇比悲劇更讓人傷心,我們把它稱為幻想。這種快樂,由於它必定總在創造和掌控,所以仍然掌控在藝術家手中以及藝術家的口中。但是,在藝術家的眼中,它則是進入了一種對不能挽回的偉大事物的順從而悲傷的冥想中。通過創造與自己相似的事物,以及通過在純粹冥想中浮現在眼前的不同事物,他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或許是他的敵人或他的情人或他的事業讓他一直在做夢。當然鳳凰能在熊熊燃燒的鳥巢中浴火重生。但是,一切憎恨和希望都在夢中消失。如果他的情人炫耀歌曲或他的敵人痛恨歌曲,那這既不是讚美也不是痛恨,而是築造神聖鳥巢的小枝很難燃燒。這些詩歌或許能讓他的情人像海倫那樣出名,或是讓他的事業成功,不是因為他一直是仆人,而是因為人們喜歡尊敬並記住一切為冥想服務的人。為記憶中查爾斯的王國以及曼威的詩歌而戰鬥,甚至為之奉上自己的性命,這是更容易的事情。但是,一切奉獻的熱情都是產生奇跡的純潔土壤中不純潔的因素。雅典的泰門冥想了他自己的死亡,指定他的墳墓要建在發洪水的海濱邊上。克婁巴特拉把毒蛇放在她胸口。他們的語言打動了我們,因為他們的悲傷不是在於對墳墓或毒蛇的悲傷,而是對所有人類命運的悲傷。那種塑造的快樂讓悲傷保持純潔,就好像它在保持愛或恨的情感那樣。藝術的高尚在於矛盾對立麵的交織融合,例如極度悲傷、極度快樂、個性完美、沒有個性,洶湧澎湃的能量,異常的平靜。塑造的快樂紅玫瑰在十字架兩條橫木交彙點綻放,在凡人和神,即時光和永恒,相會處綻放。沒有哪個新人會摘那朵玫瑰,或是發現那個相會地,因為他會了解他自己,掌控大師們經常說的開放式語言,帶著對類似事物的遙遠記憶。甚至光有知識都還不夠,因為良好禮儀所需要的“無所畏懼”的卡斯蒂廖內的觀點也是必要的。如果一個人不具備這種要素,他會感到沮喪,他最好還是回歸他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