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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廣斜了張賢一眼,沒有說話,臉上一陣青紅交接,隻憤恨瞪自己這大徒弟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一旁袁胤見師父心中不快,便站上前來,對著尚雲拱手道,“尚雲師兄,我這大師兄學藝不精,讓你見笑了,不如讓我來會一會你如何?”
他這番話說完,場下黃初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黃初低沉著臉,一雙眼忽明忽暗,臉上表情極為可怕。
就是這時,他腦中突然想起那如銀鈴般的話語來——
“你呀你,一副愚笨小人模樣,隻懂得阿諛奉承,連條狗都不如,你就不要癡心妄想娶我過門了。”
黃初拿眼去看對麵張怡,隻覺得心中一痛,反複念道,“連條狗都不如,連條狗都不如……”
張怡本是無心之語,誰曾想激發起黃初男兒心性。
黃初雖然是這玄廣座下的大弟子,卻處處比不得這袁胤,隻因家勢沒他顯赫,平日裏便被他呼來喚去……
他總是騎在自己頭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此刻對袁胤恨之入骨,一雙眼睛幾欲噴出火來。
袁胤!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嚐嚐這做人走狗,被呼來喚去的滋味!
這一切,並沒有被人注意到,除了他旁邊那最小的師弟……
……
尚雲還未見過袁胤禦靈,不知他虛實,又聽徐福介紹過他的叢墨衫,知道那是件寶物,心中頗有不安。但見他對自己作禮,便也還他一禮,拱手道,“袁胤師兄過謙了,請師兄指教。”
“請!”
兩人說完話,尚雲便奔了出去,將一根玉竹掃向袁胤肩頭。
袁胤早就知道他會來這一招,心下早就堤防,暗道一聲,來得好,便將一側衣衫撩開。
恍惚間,見袁胤白色衣衫中,透露出一抹黑色,他衣衫撩開之時,一道光便飛了出來。
那光剛一飛出,便與尚雲竹槍撞到一處。
他隻覺得手中一沉,槍勢便於空中戛然而止。
尚雲心下驚駭,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東西。
這念頭隻得片刻,手中突然一燙,原來那光落到竹上,便如一團明火燒了起來,這火勢蔓延極快,瞬息之間就從那頭到了他的手上。
尚雲忍住掌心疼痛,高高躍起,將槍大力劈下,到這雪地之中纏了一竹的雪花。
他心中明朗,所謂萬物相生相克,這丹青既是火,那必用這寒物來解。
正暗自得意之時,他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念頭——
這寒玉竹也是冰冷之物,為何會被這火侵蝕?
這念頭剛一冒出,尚雲手上便是一痛。
果然這雪花沾竹便化,又從中跳動出許多火光來。
尚雲心知不妙,隻能忍痛抽身。
“當啷”一聲,這竹棍便掉到地上。
他站直身體,握著受傷右手,冷冷地看著對麵這人。
袁胤也正看著他,嘴角抿起一抹詭異笑容來。
“真是明智……”袁胤見他棄了這竹棍,便將胸膛高高挺起。
一個失了兵刃的人,再也不用怕他。
他伸出雙手,緩緩將外麵白色衣衫脫到一旁,露出裏麵的黑衫來。
隻見袁胤站在雪中,一身衣衫漆黑如墨,一黑一白,對比得非常明顯。
那黑衣上麵,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乍一看好像有許多圖案,轉瞬之間又是一片漆黑,彷如這黑夜深沉的大海,不知道裏麵藏著怎樣的生物。
日光映照下,那衣服上的墨跡宛如有了生命一般,慢慢流淌起來……
尚雲心中一凜,暗暗歎到,“這便是叢墨衫嗎?”
便是一旁看戲的夢瑤,此時臉上也是神情一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