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好了,我不是什麼壞人,”尚雲鄭重其事對她說到,“我師父名叫張賢,與你師父唐敘是同門師兄弟,我叫做尚雲,說來還得叫你師父一聲師叔,叫你一聲師妹。”
攀瀟瀟聽他說來,突然恍然大悟,指著他道,“哦,我想起你來了,你今日開門儀式之時,曾經把玄廣的那個老家夥羞辱了一番,我還給你拍手叫好來著。”
她麵上微微一笑,求饒到,“尚雲師兄,不如你看在我們同門師兄妹的麵子上,而且我今日又幫你叫好,就放我一馬吧。”
尚雲斜她一眼,怎會想到自己抓了這麼一個不得正經的人回來。。
他再看她嬉皮笑臉的模樣,不想與她糾纏,把臉一沉,冷聲道,“你少套近乎,按照剛才說的,我問什麼,你如實回答就好。”
攀瀟瀟被他這麼一嚇,把頭縮了回去。
以極微弱的聲音道,“師兄,你若是再不放我,我恐怕就要死在這裏了。”
尚雲不想跟她廢話,對她毫不理睬,貼緊攀瀟瀟,問她道,“你先前說你被人脅迫,去藏書樓中找一樣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裏,攀瀟瀟麵色慘白,咬緊牙關道,“不行,我不能說的,要是說了我就死定了。”
尚雲冷聲道,“你若是不說,我就把你送霍連師伯了?”
攀瀟瀟先是一愣,眼珠一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送吧,送吧,到時候對質起來,我也沒吃虧,反正我什麼也沒拿,那死掉的守衛,我就賴給你們好了。”
尚雲麵上一愣,臉上泛出一絲苦笑。
這攀瀟瀟倒是全無心機,把這些話都敞口說了。若不是遇上他們,隻怕早就被人滅口了也說不定。
不過她說的有那麼一分道理,若是到霍連師伯麵前對質,他們還真的說不清楚。
他再低頭看她,隻覺得麵前這個少女不止有點傻,而且本事也是平平。
剛才樓中所見光頭大漢,既然肩負守衛職責,想必一身道行不會太差,聯係攀瀟瀟之前所說的話,隻怕這人確實非她所殺。
弄不好攀瀟瀟也隻是一個戴罪羔羊而已。
這樓中守衛,若不是攀瀟瀟所殺,又該是何人?
……
攀瀟瀟看尚雲眼中遊移不定,臉上一陣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更加害怕,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要對自己打什麼主意。
想到此時,肚中突然疼痛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
尚雲還未回過神來,麵前攀瀟瀟連聲喊叫,靠著牆逐漸歪倒下去。
他吃了一驚,趕緊伸手把她扶起來。
再去看時,隻見她嘴角緩緩有一絲血線流下。
攀瀟瀟隻覺得一陣肚痛,差點沒暈死過去,兩眼一黑,便向一側歪倒。
此時被尚雲扶起來,肚中疼痛稍微弱了一點,她深吸幾口氣,強行壓製一下。
再抬眼看他,卻見麵前這個男人一雙眼中顯出驚恐神色來,攀瀟瀟也是心中大駭,不知道他是為何變得如此。
“怎麼了?”攀瀟瀟心中驚恐莫名。
尚雲看她一眼,伸手來擦她嘴角,口中呢喃道,“你就算不願說,也不用尋死啊?”
攀瀟瀟聽他說得古怪,低頭來看,隻見尚雲掌心之中顯出一抹猩紅血液來。
這血液分明就是從自己嘴角溢出來,不由得心中一涼。
她麵上一愣,繼而放聲大哭起來。
尚雲伸出手來,捂住她的嘴唇。
誰知攀瀟瀟萬念俱灰,心中湧出一股奇怪心思來,雙手將尚雲手掌捧起,用力一咬。
“啊。”
尚雲一聲驚呼,趕緊縮手回來。
再看手背上,已經有一道極深牙印,滲出血來。
他搖頭看她一眼,歎息道,“你咬我作什麼?”
攀瀟瀟聽在耳中,一臉茫然,麵上苦大仇深,撇嘴道,“我已經要死了,不如拉一個墊背的,去了黃泉也好有個伴兒,這裏也沒有別人,隻能選你了。”
她閉上眼睛,靠在牆上,緩緩道,“要是我家韓筠師兄在此,該有多好。”
攀瀟瀟臉上現出花癡表情,慢慢就不再說話了。
原來她是喜歡韓筠的,尚雲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雙大眼,骨瘦嶙峋的韓筠師兄來,不由得莞爾一笑。
這兩個人倒是有幾分般配。
尚雲見她一副虛弱模樣,趕緊將她喚醒道,“喂,你把話說清楚,剛才說你要死了是怎麼回事?”
攀瀟瀟惱怒看他一眼,可恨此人打擾了自己美夢,剛才還在幻想跟韓筠師兄一起共赴黃泉的。
她咬牙道,“你不知道,我也被人脅迫,中了一種毒藥,據說到天亮之前如果沒有拿到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死,哎喲,我的肚子……”
她發出一聲冷哼,將手捂住小腹,隻疼得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