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雲怔怔呆在原地,心中一片迷茫。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無形之手,將命運之輪撥動一番。
師妹如今身在何處,還未可知,隻怕進了這風葬穀,就要與她越來越遠了……
……
尚雲隻覺得六神無主,在林中徘徊許久,這才將愁緒放到一旁。
若是師妹一顆心不夠堅定,又或者她就是喜歡楊睿師兄的,我在這裏獨自惆悵也沒有用。
若是師妹是喜歡我的,那麼即使楊睿有這幾天機會,也不見得就會發生什麼。
這般一想,他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估摸著時間快到了,這才返回茂山林中約定之所。
……
遠遠看去,卻見其餘四人早在原地等候多時。
還離得很遠就聽到朱山和陸鶴的爭吵之聲。
“如果不是因為你,怎麼會讓那七階禦靈跑了?!”
朱山氣壯如牛,聲大如雷。
陸鶴斜他一眼,道,“我還沒有怪你莽撞行事,把那禦靈嚇跑了,你倒先怪起我來。這七階禦靈,本來就不是你能駕馭的,還不如給我好了。”
這朱山怒目一瞪,大喝一聲道,“瘦猴子,你是要打架嗎?!”
一旁木謙搖搖頭道,“二位師兄,你們就消停點吧,這丹青海中,無處不是禦靈,至於為了這一個就鬧成這樣嗎?”
這兩個人遠遠見到尚雲回來,紛紛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尚雲落到地上,看了看他們,道,“兩位師兄勿要生氣,我覺得剛才木師兄說得有理,不如我們再找一個高階禦靈出沒的地方……”
正好一旁方影配合他道,“不如去風葬穀吧!”
“什麼?”
幾個師兄瞪大了雙眼,不約而同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看著她。
方影冷哼一聲,“怎麼了?”
陸鶴平複一下心情,緩聲道,“師妹你第一次來,恐怕對這風葬穀還不太熟悉,我先前也已經說過了,這荊棘塹和風葬穀都是兩條危險之路,其中高階禦靈確實很多,可是同樣的危險也大,而這風葬穀中,不隻是這些,真正可怕的是其中的丹青雷暴風,若是遇上,十死無回,所以這風葬穀是萬萬不能去的。”
即使是一貫與他不合的朱山此刻也點頭讚同,“是的。”
方影斜他們一眼,鼻息間冷哼一聲,道,“你們該不會是怕了吧?”
“怕?小丫頭注意你的說話語氣,老子在這裏浴血奮戰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朱山聽在耳中,臉漲得通紅,把鼻息噴得轟隆作響。
他一拍大腿,就坐到飛雲簡上。
“小丫頭,老子今年豁出去了,不帶你去見見世麵,你當老子這麼多年是白活的?!”
“師兄!”木謙大驚失色,趕緊伸手去拉他,搖頭道,“師兄且不可意氣用事!”
方影眼看他臉上怒氣壓下去一些,又拿話激他道,“怪不得別人叫你木頭,想來也沒有什麼追求,隻好當一輩子爛木頭,被人瞧不起好了。”說完站起身來,拍拍身上泥土,漫不經心道,“你們若是害怕,可以留在這裏,我自去找一個九階禦靈回來。”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難聽。
那朱山嘴裏哇哇大叫起來,氣得在簡上將大腿拍得啪啪作響,“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安敢口出妄言,看不起老子?!你們都勿要攔我,這風葬穀,老子還真是去定了。”
一旁木謙,麵色陰沉,抓著朱山的手也漸漸鬆開。
他雖然是一個平淡好人,淡薄名利,可是也是有些自尊的,此刻被她一激,心底深處那一抹火焰也死灰複燃,劇烈跳動起來。
陸鶴歎了口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對方影道,“師妹,你也勿用這激將法。我們也是些見過世麵的人,不去這風葬穀,不是害怕,是擔心你們。既然你這小娃娃好不懂事,那麼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這話,羽扇輕搖,想將麵上火氣扇去一些,誰知越扇越旺。
陸鶴駕起長簡,高高飛在空中,低頭喚到,“還等什麼?走吧!風葬穀,不要叫這些年輕人看了我們笑話!”
朱山麵上一喜,立刻禦簡飛去。
瞬間,幾道光亮從地上飛出,直往風葬穀而來。
尚雲趕緊跟在後麵,心中一陣後怕。
他看著方影背影,感慨萬千。
這師妹智計過人,膽大心細,這激將法拿捏得恰到好處,換做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方影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笑容來,冷冷看著前麵三人背影。
一團火焰,仿佛從他們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被她剛才一襲話,扇得濁浪滔天,仿佛要燒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