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符的密室,牆壁上掛滿了畫符籙用的毛筆。毛筆的種類繁多,大小不一,大的比掃把還大,倒是大掃除的時候經常見柳三符拿來掃地用,小的比牙簽還小。柳三符癡心於符籙,他本來所學的就是符籙訣,早年乞父曾親自手把手教過他一些常用符的畫法,告訴過他這符籙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學的,平時無非隻是多畫符。用符先畫符,這個畫符,可不是隨便畫兩下子應付過去就了事了的,畫的時候必須精氣神貫注,充分運行自身的道力或者法力,行筆也得是一氣嗬成,中間一旦精氣神銜接不上,那這符等於是報廢了。符籙訣,念訣如符籙護身,加持法術,如意錫金,心領神似,不可褻瀆。可製作如意符籙,所行之符皆如己意。修煉者可引動靈力到彘陽脈。。。其中的符籙護身,如意符籙,也說明了要想學會符籙訣,符籙隻最為關鍵的。因此,柳三符首要做的就是畫符,製符,好在他也癡心與此。
也是因為柳三符太過於專注畫符,平時也極少打掃整理,所以密室顯得格外雜亂。畫符選用的符紙,在不同的符紙上,用什麼樣的毛筆,都是很講究的。柳三符畫符常常出現敗筆,這也正常,畢竟是個新手嘛。也因此整間密室到處是廢棄的符紙,這些符紙,紅的,黃的,黑的,綠的,白的,樣樣都有,看上去五顏六色的,堆積如山,而且用過的毛筆也丟的到處都是。
密室的門口有一個放符紙的架子,正好像一個屏風一樣擋住了密室的裏麵。密室的裏麵,很寬敞,靠牆有張床榻,床榻上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個稻草編織的圓座,是用來打坐的。不過看上去柳三符好像不經常打坐,放符紙的架子旁邊有一張書桌,他倒是挺喜歡坐在書桌前畫符。此時隻見柳三符全神貫注,屏氣凝神,手上握著一支的毛筆,靜靜端在一張黃色符紙之上,待醞釀好精氣神,便立刻揮筆疾書起來。端筆的手沉穩力道,可是看柳三符的表情並不輕鬆,有時轉一個彎,抖幾筆,都能夠讓他的臉漲得通紅。隨著大力的往下一拉,再回轉往上一勾之後,柳三符常常地舒了一口氣。
“哎呀,憋死我啦!這劈山符真難畫!”柳三符漲紅著臉對著他這張已畫好的劈山符,端詳了一陣子,覺得還是沒有那個神韻,歎了口氣,把這張劈山符使勁揉了揉,然後看也不看就往旁邊地上一拋。他沒發現的是,他所扔的符紙已經堆得快有他的書桌那麼高了,而且在他的周圍已經堆了三四堆了。像劈山符這種的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些,他一口氣畫下來也不過兩三秒鍾,一個小時畫下來的劈山符都能把他埋起來,隻不過成品是少之又少,而且威力比不上真正的劈山符百分之一。就這樣他要是能畫出來一張,都能把他樂上半天。
他端著筆,定定神,又重新畫了起來,隻不過他越畫越糟糕,一張不如一張。這樣有畫了十來張的樣子,他索性丟掉筆,眼睛怔怔地望著架子上那一排排各種各樣的符紙。
“這劈山符太難畫了,我都畫了快一年了,還沒有一點進步。原本想著這次等乞父出關,讓他指點一下的,沒想到他就這麼不明不白死掉了。”柳三符心裏鬱悶,煩躁,這樣的的狀態,看來今天是不宜再畫符了。不畫符還可以修煉吧,可是他念起那法訣,就特別犯困,理論不如實踐,其實在他畫符的過程當中,體內元力就會自動運行修煉,這麼些年他就是靠畫符提升修為的。
既然沒心情畫符了,他索性站起來,準備去外麵轉一轉。當他看到滿地的符紙團,皺了皺眉,踢出一條道來,任憑符紙團在那裏躺著不管,徑直朝密室門外走去。
“難怪畫不好,滿地的垃圾看著都沒心情了。”他把畫不好符歸罪於密室太亂,其實這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嘛。
滿山的翠綠,空氣也很清新,隻是這個山腳沒有以前那麼熱鬧了。昨天幾個兄弟還團聚在一起,還在這習武場上鬥法切磋,他想起自己的劈山符竟然能夠劈中老二鹿有知,把他劈得灰頭土臉的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