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還在養身殿修行的學徒隻有不到二十人了!
有二十六名學徒因為摸進茶房被帶走。還有一個學徒因為受不了這種刺激,瘋了!
這一天,範祭酒檢驗過眾學徒的修行進度後,卻叫住了朱天蓬,讓老朱隨他去靜室。
朱天蓬心中打鼓,莫非是範祭酒見自己不為女色所動,要強行逼迫嗎?到了靜室,範祭酒讓朱天蓬坐下,語氣平和地說道:“鄧光,見到眾弟子欲火焚身,醜態百出,你有何感想?”
這怎麼回答?麵前的範祭酒是作惡禍首,這麼大刺刺的詢問老朱的感想,到底想幹什麼?
老朱的神經繃得很緊,暗自防備,隻要範祭酒有出手的征兆,他就要把九齒耙子弄出來,摳死丫的!
見朱天蓬很緊張,範祭酒笑了,說道:“如此緊張作甚?”
老朱還是無法鬆懈下來,緊抿著嘴巴。
範祭酒搖了搖頭,笑道:“鄧光,你是個聰慧的。靜堂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看得明白,卻又不多事,這份心性十分難得。”
好像知道朱天蓬不會開口,他繼續說道:“你修行資質不差,是眾學徒中修行進度最快的一個;你意誌頑強,和合真氣早已小成,卻能忍耐至今;貧道很欣賞你。”
緩了緩,他又道:“這養身殿不過是靜堂弟子築基之地,你早該離開,卻因信不過貧道,延誤至今。”
這話必須反駁,朱天蓬趕緊道:“弟子不敢,隻是心中有些疑慮。”
範祭酒微微一怔,朱天蓬的說辭讓他有些意外。接著,他點頭道:“貧道知曉你疑慮所在。可是想,看看那些離開的弟子現今是何處境?”
朱天蓬點頭。
範祭酒起了身,說道:“隨貧道來。”率先離開了靜室。
他在前領路,朱天蓬在後,出了養身殿所轄範圍,來到了另一個高大的閣樓前。
範祭酒指著閣樓解說道:“此為養性殿,是無為堂培育新弟子之所在。”
接著,他領著朱天蓬進了大殿。輕聲道:“仔細看看,此處可有你熟悉之人。”
大殿內正有道士在教學,下麵有四五十個弟子,大多是少年人,排在最後的卻有十五六個成年弟子。
朱天蓬仔細打量,那十來個成年弟子全是被範祭酒帶走的原靜堂學徒。
出了大殿,範祭酒說道:“和合真氣若已經小成,無法抑製體內欲火,乃正常之事。知道調控之法,便可無礙。能將和合真氣修至小成,便是可造之才。遣來此處,學文識字,以便日後研習道藏。”
“至於那些和合真氣尚未小成,卻露出醜態者,多半品性欠佳,不堪造就,長生宮又何必浪費資糧?”
“雖然做不成正式弟子,但長生宮並未置之不理。天師道名下產業眾多,需人打理,自有安置之處。”
朱天蓬跟隨著範祭酒,一路聽他說話,不知不覺來到一座廊橋之上。
範祭酒將手朝廊橋下一指,說道:“鄧光,你看那坪地上掃地之人,可是熟悉?”
老朱凝神細看,確實麵熟,正是那個受不了刺激而發瘋的原靜堂學徒,好像瘋病也治好了。
範祭酒出聲道:“此子雖然資質不佳,但畢竟也是我天師道忠實信徒的子孫,留他在長生宮做些雜事,也好過在家貧困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