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闔被斬下的頭顱被高高掛在軍營中心的旗杆上,怒睜的雙眼死不瞑目,雙唇張開,似乎想要訴什麼。
冷風吹來,頭顱隨風搖擺,長長的黑發垂落,在陽光下泛著黃昏的色澤。
下方來往的士兵還有將領看向掛在旗杆上的人頭,心底一凜。
也就是這件事,李昶的威信徹底於軍中豎立,再無一人敢於違抗李昶軍命。
......
鎖雲關,副將鄧縣正在屋內熟睡,突然身軀一抖,痙攣抽搐,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霜白的月色從窗外照進屋中,床上一個身軀詭異的無聲扭曲,被單與身軀裹成一團,陰影濃鬱不化,隱藏在陰影下的是一對緊閉的眸子。
驟然,眸子猛然睜開,猩紅的眼珠蘊含著無盡的瘋狂暴虐。
嘴角向上勾起,僵硬而又冰冷,眼中的猩紅內斂消失,化為深邃的黑色雙眸。
緩緩從床上起身,穿戴好內甲,然後披上戰甲係上腰帶,彎腰拾起放在床邊的霜鐵刀掛在腰間。
“咯吱——”推門而出,院清冷,隱約可聽見院外士兵巡邏的腳步聲,聲音漸漸遠去。
“將軍。”院外的親兵看見鄧縣推門而出,身子一正打報告。
鄧縣隨意點頭,邁開腳步向外走去,兩名親衛麵麵相窺猶豫片刻跟上去。
沿途所有巡邏的士兵都是識得鄧縣的,畢竟這鎖雲關也不是太大,而除了主將鄭森之外就屬鄧縣權職最大。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城門底下。
城門緩緩打開,厚重的城門打開極為緩慢,銀白的月光從門縫中擠出,越來越大。
跟隨在鄧縣身後左右兩側的親兵是膽戰心驚啊,不知道將軍大半夜的跑來開城門是為了什麼,但是他們又不敢開口,因為他們隻是下人,下人就要守規矩,壞了規矩就會死。
同時這兩名親兵也有些疑惑,感覺今城頭這裏有些不對勁,太安靜了一些,而且將軍打開城門並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止。
鄧縣在前麵緩緩拉開城門,城門內側上有厚重的鎖鏈穿透而入,以往城門都是用這個方法打開的。
所幸鄧縣實力不弱,有幾分蠻力。
“過來拉鐵索。”背對他們的將軍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兩名親兵趕緊衝上前一把拉住鎖鏈,冰冷的鎖鏈讓這兩名親兵清醒了不少,越發感覺今這一切發生的事都有點不對勁,很奇怪。
城門越來越大,海量的月光從大開的城門口噴湧而入。
城門外的景色也躍然映入眼瞼。
正在奮力拉著鐵索的兩名士兵身體突然僵住,目瞪口呆的望向城外。
城門沒有完全打開隻能看見一部分的情景,但就是這一部分的情景也足以讓人身體發寒。
透過打開的城門,可以看見城外密密麻麻站著無數的軍隊,一眼望不到盡頭,目光所向旌旗密布!
呼嘯的大風刮過,旌旗張揚,在一個個旌旗下站立的是無數昂首挺胸,身姿挺拔的士卒。
精細而又繁雜的花紋遍布鎧甲,伴隨城門打開,無數士兵的視線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