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冬日來的第一場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鵝毛般的大雪仍在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大地覆蓋著厚厚的白雪,輕柔、鬆軟、潔白無瑕,放眼望去,茫茫大地,銀裝素裹,北風吹來,萬樹銀花,潔白的雪浪此起彼伏。冰雪包裹的枝條仿佛玉樹銀花,千姿百態,如同“千樹萬樹梨花開”。疊疊雪山冰川高聳天際,猶如水晶般剔透,美不勝收。此刻一男一女兩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正無比認真地堆著雪人。
女童穿著大紅錦衣,上麵繡著五彩鳳鳥圖,廣袖邊沿是金色鑲絲,梳著雙雲髻,胖乎乎的雙手不斷掬著雪團往雪人身上填充。另一個男童,穿著狐裘大衣,戴著狐毛帽子,一雙眸子又大又亮,抿著粉嘟嘟的小嘴唇煞有介事地給雪人畫眼睛、嘴巴。
兩個孩童的小手已經凍得發紅發紫,可是仍然忙得不亦樂乎。許久之後,雪人終於成形,兩個孩童拍手歡呼。片刻之後,女童有些不確定地向男童問道:“花月寒,你說今日是娘親的生辰,咱們送她這個雪人,她會喜歡嗎?”
被稱作“花月寒的男童白了女童一眼,說道:“花月影,這是咱們的爹爹,不是什麼雪人,咱們要把這個爹爹送給娘親,這樣娘親以後就不會悶悶不樂了。”
被稱作“花月影”的女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旋即,隻聽花月寒故作大人般歎氣道:“昨日我在書房看到娘親對著爹爹的畫像偷偷流淚,我想娘親一定是又想爹爹了,我們現在將這個雪人爹爹送給娘親,相信娘親一定會喜歡的。”
花月影聞言,若有所思道:“可是畫像上的爹爹看起來,氣宇軒昂,一表人才,而這個雪人醜到要命,你確定娘親會真的喜歡嗎?”
“你真是個笨蛋,這是雪人,又不是真人,當然沒有咱們的爹爹帥氣了。”說到這裏,花月寒微微一頓,略帶沮喪道,“其實我也不確定娘親會不會喜歡這個雪人爹爹。”
花月影一聽,小嘴一撅,頓時不樂意道:“既然你也不確定,幹嘛罵我笨蛋?”花月寒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因為你本來就是個笨蛋啊。上次夕辰叔叔送你的烏龜全都被你養死了!還有之瑾叔叔送你的綠嘴鸚鵡竟然被你活活餓死了,你說你是不是笨蛋!”
花月影聽言,開口道:“你還不是差不多!瑾瑜叔叔還有靖叔叔教你喝酒,你都不會,還不是大笨蛋一個!”
“切,那不是娘親教導我們小孩子不要喝酒嗎?”花月寒有些心虛道。
花月影撇嘴道:“不會就不會,盡找理由!”
花月寒頓覺顏麵無光,有些惱火道:“花月影,想打架了是不是?”
“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
“好,咱們去那邊打,可別破壞了剛剛堆好的雪人。”
花月寒仰著下巴,小臉得意道:“剛好我昨日就突破了焚天秘術第六層,拿你試試手也無妨。”
花月影一臉淡定,冷哼道:“正巧,我用鳳唳九天的第六層對你,今日咱們就分個高低出來。”
“好。”
話落,兩抹小小的身影頓時飛身而起,速度之快簡直猶如流星飛逝。一時間白茫茫的天地間隻餘兩抹小小的身影從空中打到地麵,再由地麵打上了半空。兩人出手敏捷如猿,掌法渾厚綿長,明明隻是兩個五歲的孩童,可是所使的武功竟然驚世駭俗,此刻眼前若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恐怕一定要把這兩個孩童歸位萬年難遇的武學奇才了。
此刻,花月寒和花月影兩兄妹正打得難分難解,不分軒輊之時,正四處搜尋兩兄妹的美婦有些惱火,心裏腹誹兩個淘氣鬼又溜去哪兒偷玩了。
隻見她一身翠色長裙外,裹著一件純白色狐裘大衣,三千發絲綰成如意髻,斜倚碧綠玉簪。肌膚細潤,俏白勝雪,明豔照人,迎著風雪裙裾翩飛,猶如一朵出塵脫俗的雪蓮。
“大白、雪團,去給我把那兩個小家夥找出來!”
此話一出,瞬間便看到兩個百團從遠處飛速而來,一個是天上飛的,一個是地上跑的。等近了才看清天上飛的是一隻大鳥,地上跑的是一隻雪狐。這一鳥一狐飛速地向前疾馳。
嶽靈惜隨即幾個起落便輕輕鬆鬆地跟在了兩人身後,速度之快隻讓人看到她模糊的身影,所過之處在雪地上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使用的是踏雪無痕的絕世輕功。頃刻之間,她就看到了兩個小家夥在不遠處打得昏天暗地。
“花月寒、花月影,你們兩個是想氣死我嗎?我說過了兄妹之間要友愛互助,可你們兩個倒好,整天到晚打個不停,娘親教你們武功是用來打架的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