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得知真相,才知道錯怪了杜文濤,她本身是個和藹的人,隻對小兒子格外疼愛,所謂關心則亂,才會信了那丁家三公子,這會兒惱怒非常,勒令丁起高立即離開侯府,以後再不準踏入半步,即便童氏跟阮玉關係好,也不敢勸說一句。
杜小魚領了杜文濤要離開侯府,童氏又過來替她婆婆表達了歉意,希望杜文濤別把這件事放在心裏,以後還是要來侯府跟那兄弟一起念書。
兩人笑著應了,童氏把她們送到垂花門口這才返回去。
見到杜文濤安然回來,趙氏連著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拉著他胳膊上上下下看道,“可把我擔心死了,這侯府不是一般的地方,念個書都擔驚受怕的,那侯府公子更是金貴,要不你以後索性不要去了。”
這樣就打了退堂鼓,杜小魚笑道,“隻是一場誤會罷了,小人作祟,現在侯爺夫人也清楚文濤的為人了,以後斷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杜文濤早就跟兩位公子培養了感情出來,聽趙氏叫他不要去了,當下也急了,“二姐說的沒錯,是那丁起高誣陷我,如今他已經被趕出去了。娘,你還是讓我繼續跟著夫子學習罷,夫子學識淵博,通曉古今,隻怕再找不到那樣好的。”
兩人同氣同聲,趙氏隻得歎口氣,“那你以後更加要注意些,幸好這事你爹還不知道,不然也得擔驚受怕一場。”
杜小魚問道,“爹去買個魚買那麼久?”
杜顯臨時起意說想給她換換口味,買幾條鰣魚回來清蒸著吃,又怕下人不會挑,買到不好的,就親自去集市了。
這鰣魚被稱為長江三鮮之一,味道自然是鮮嫩清香,在後世的價格令人乍舌,而且也比不得這裏沒有汙染的環境下所生長出來的,杜小魚聽了也很想吃,隻可惜,這京城的鰣魚有是有,卻都是冰鮮著運過來的,在肉質上肯定是不能跟新鮮的比了,而價格也很昂貴。
想到這點,她就有點不想吃了,覺得錢花的不值,但杜顯興致勃勃,後來也就隨他去了。
現在算算時間,卻是去了一個時辰不止,就算這東西金貴,也不至於要挑那麼久吧?
她正想叫一個下人去集市瞧瞧,結果院門外就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有個小廝跑進來,驚慌不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太,姑奶奶,小的沒有照顧好老爺,老爺他,他被人打了……”
“什麼?”三人大驚失色。
杜小魚急慌慌跑過去,喝道,“那我爹人呢?在哪兒?”
“已經送去醫館了。”
“哪個醫館?”卻是杜清秋從屋裏頭竄了出來,大聲叫道,“爹被哪個混蛋打了?你們都是瘸腿的嗎?怎麼叫爹被人打了?”
小廝縮著頭,知道杜清秋性子蠻橫,不敢搭話,看向杜小魚道,“在濟運醫館,今兒集市賣鰣魚的有兩三家,老爺一家家挑了過去,結果不知從哪兒就衝出來兩個壯漢,對著老爺一通打,小人根本就拉不動,被其中一人一拳揮過來,暈了好一會兒。等清醒的時候,就聽那兩個漢子說,說老爺有個好女婿,這次老爺被打就是拜他所賜,叫老爺以後都小心點,還,還提到姑奶奶呢……”
杜小魚聽不完這些,扶著趙氏拔腳就往濟春館走。
彩屏趕緊上來又扶著她,“夫人小心些,這節骨眼上您千萬別急,要是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就不好了,快呼幾口氣,靜靜心。”
趙氏本來也焦急不堪,聽到此彩屏這麼說,也忙去勸杜小魚,“你別去了,好好待家裏,這才從侯府出來的,哎,你爹反正已經送去醫館了,料想也沒有事,再說,還有黃花呢,我一會兒叫她一起去,你聽話,別去了,啊?”
杜小魚心裏燒著一團火,頓時也覺得肚子有些不適,想著到腹中胎兒,終究還是退了回去。
其他幾人則忙趕去了濟春館。
到了傍晚,一群人才回來,趙氏眼睛通紅,看來杜顯傷的不輕,想到他一把年紀,杜小魚眼睛也紅了,抓著趙氏的手道,“爹到底怎麼樣了?”
趙氏剛想回答,結果想到杜顯的慘狀,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
杜黃花拿袖子拭了下眼睛,哽咽道,“斷了一根胸骨,右手也……幸好金大夫醫術好,接得起來,隻這些日子要受苦了,不大能動。”
到底是什麼人打的!
杜小魚狠狠捏著拳頭,恨不得立時把那幕後之人拽出來!
“你也不要太擔心,爹在醫館住上三天就能回來了,金大夫拍著胸口保證,說肯定能完全康複的。”怕她著急,杜黃花又安慰杜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