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擔憂的看著他,眸中全是困惑。
一抹黑影沿著牆角龜速前進,在即將成功躍出門檻之際,被妖孽男手拎衣領,甩到逸楚淵麵前。
逸楚淵黝深的黑眸頓時一亮,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繞過他,走到床榻前的茶桌邊,撩袍坐下,端起桌上的琉璃杯,放到鼻下嗅了嗅,然後握在手中把玩著,眼中卻露出些許笑意。
被抓奸在床的“小白臉”蜷縮在床腳,忐忑不安的偷眼瞄著逸楚淵,神情淒楚,雙目閃爍。
妖孽男狠命的踹了他一腳,氣勢淩厲的問道:“說,是誰讓你誣陷公主的?”
“小白臉”苦笑著,無精打采的說道:“小的方才已經說過,是公主強迫小的做的,哪裏來的誣陷?”
“啪”清脆的掌聲摑在他的臉上,白皙的皮膚頓時青紫一片,嘴角腫起老高,殷紅的鮮血蜿蜒流下。
“你還是不說嗎?”妖孽男越發狠厲的問道。
他嘴唇囁喏著,認命的閉了下眼睛,最終三緘其口,再也不說一字,隻是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妖孽男無奈的看向逸楚淵,攤了攤手。
逸楚淵思索片刻,突然騰的站起身來,將琉璃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冷哼一聲,袍袖一揮,氣勢洶洶的往門外走去,涼薄狠戾的話音在空氣中越飄越遠。
“公主失德,本王定要追究,念你遭其脅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打五十大板,逐出盛京。”
“小白臉”驀地抬頭,悲喜交加的看著逸楚淵的背影,雙腿早已顫抖的站不起來。
窗外,微風拂過,樹葉嘩嘩作響,大自然的樂曲漸漸淹沒了府中的喧嘩,公主府有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花解語矛盾糾結著,去柳色館,不過是給逸楚淵製造一個放蕩的假象,如今真的站在這裏,她還真沒有勇氣跨進去。
她猶豫著徘徊在柳色館門前,看著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人們,心中有了一絲迷茫和感慨。沒想到,盛京的柳色館竟然這樣繁華。還未到掌燈十分,柳色館前便已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公主,您怎麼能到這種地方呢?您就不怕流言蜚語嗎?”小月不情願的嘟著嘴,滿臉都是難色。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解語頓時憶起自己來此的初衷,流言蜚語,正是自己想要的。她長吸一口氣,用手撫著胸口,微閉了一下眼睛,臉上掛著痞笑,大搖大擺的拉著小月走了進去。
由於時候尚早,廳中的小倌們都尚未陪客人回屋,寬敞的大廳鶯聲笑語,打情罵俏的聲音不絕於耳,喝酒的,聊天的,熱鬧異常。
剛一進去,便有四五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小倌熱情的迎了上來,花街柳巷的風塵中人,最是會察言觀色,看到花解語貴氣絕色,愈發殷勤,一個身著藍袍的俊逸小倌急切的便要拉她過去。
花解語手持折扇,擋住他已經伸到麵前的手,笑著說道:“不急,不急。”一邊優雅的扇著扇子,一邊四下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