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月更委屈了,竟然索性趴在書桌上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從來沒見過小月過這樣軟弱的花解語不由得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扶起她,輕撫著她的胸口,緊張的說道:“別急,別急,慢慢說。”
小月幽怨的看著花解語,抽噎著說道:“公主,您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您不知道,大街上的人都怎麼說您,我,我,我……嗚嗚嗚……”
花解語恍然大悟,明白柳色館中的一夜,終於有了聲勢浩大的流言蜚語作後盾,定是那些流言太過難聽,純潔的小月有些接受不了了。
她心中不悲反喜,這樣的情況是否表明,離她被徹底解放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她平靜的撫著小月的頭發,笑著說道:“小月,那天我在公主府中被當眾捉奸,睿王卻剛好趕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小月糊塗,但卻不笨,她擦幹眼淚,驚愕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花解語:“公主,您是說,睿王嫁禍的?”
花解語苦笑著點點頭,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從來就沒想要娶我,否則又怎會拖延兩年都不完婚,就算邊關戰事吃緊,不是還有副帥嗎?如果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又何苦這樣晾我兩年?他不願娶我,難道我還上趕著嫁他嗎?我所做的,隻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這樣多好,皇上一下旨,我就自由了。”花解語清亮的鳳眸中充滿對自由的渴望,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著,臉上神采飛揚。
小月似乎懵懵懂懂的理解了她的心思,止住悲傷,上前拉著她的手,動情的說道:“公主,不管您今後去哪裏,我都會陪在您身邊,永遠。”
花解語笑著用手指輕戳她的額頭,嗔怪的說道:“傻丫頭,不嫁人了嗎?我當你是自己的親妹妹,將來是一定要給你選一門好親事,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
“公主……”小月又感動的抱著她嗚嗚的哭起來。
盛夏的天氣,灼熱難耐,即使屋外的大樹當去了部分陽光,仍有烈日蒸烤大地的暑氣無孔不入的鑽到屋中。
花解語穿著一件單薄的紗衣,平躺在藤條躺椅上,手中的輕扇不停的搖著,額角卻仍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小月慌慌張張的從外麵進來,衝到她的麵前,緊張的說道:“聖,聖旨到了。”
花解語眉毛一挑,胸中的煩悶頓時去了不少。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藤條躺椅上躍下,將輕扇收起,往手掌上一敲,對著小月一努嘴,說道:“來得還真快啊,走,看看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客廳走去。
大廳中,一個身著黃色宦服的小太監斜睥著花解語,眸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陰陽怪氣的對著她說道:“聖上有旨,宣九公主花解語即刻進宮見駕。”
花解語跪著接過聖旨,站起身來。
小太監狂傲的昂著頭,語氣古怪的拉著長調說道:“九公主,這就跟雜家走吧?”那半男半女的腔調像是踩在玻璃上一般刺耳,花解語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深呼吸一口,盡量耐著性子對他說道:“公公,可否容本公主換件衣服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