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驚呼一聲:“轉過頭去。”手中已抄起樹枝上的衣裙飛快的攏在胸前,俏臉飛上一抹羞怒的紅暈。
男子似是魔怔一般,定定的凝視著她的臉,眸光變化莫測的閃爍著,似震驚,似疑惑,抑或是別的一些什麼情緒。
花解語見他仍置若罔聞的盯著她,饒是她素來鎮定自若,也難掩心中的羞憤,剛要將手腕上的天蠶絲射出。不想,未等她動手,他便已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她驚訝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四周,沒有發覺異樣,便迅速穿好衣服,來到他的身畔,發泄似地用纖足狠狠踢了他兩腳,不悅的說道:“別裝了,快起來。”
一想到他無恥的偷看自己,她心中就抑製不住的惱火,是以方才這兩腳可是絲毫沒有留情的,然而,令她驚訝的是,他卻仍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地上,良久沒有回應。
感覺到不對勁,她心中微驚,急忙撫向他的脈搏,誰知,當她的手指甫一觸上他的肌膚,便感覺到指尖傳來徹骨的冰涼,絲絲絡絡沿著她的胳膊傳入她的心底,冷徹心扉。
她小心的將他的身體翻轉,平躺,卻見那原本蒼白的臉上似是覆上一層寒霜,須發也被鍍上了白色。
她不由心中大駭,這樣詭異的情形,她聞所未聞,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隻好一邊給他傳輸著真氣,一邊用手不停的揉搓他的雙手,身體。
所幸,男子的脈搏漸漸恢複跳動,隻是身體卻依舊冷得駭人,渾身哆嗦著,不斷無意識的靠向花解語,貪婪的汲取溫暖。
她忽然想起師傅曾經說過,她是至陰體質,身上一年四季都溫暖如一,可以自然抵禦寒冷,即使在隆冬季節,也可僅著單衣外出,絲毫不用擔心嚴寒侵襲,因此,十分適合練習********。不知用體溫去溫暖他的身體,能否救他呢?
她舉棋不定的看著男子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愈加不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作為一個現代人,不受那麼多的封建思想約束,她是絕不能見死不救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鼓起勇氣,將他的濕衣脫下,掛到火邊烘烤,將他抱到一邊的草堆上,然後猶豫著,掙紮著,緩緩脫下自己的衣服,偎在他的懷中,摟著他的腰,將衣服蓋在兩人身上。
沁骨的冰涼沿著她的皮膚一寸寸侵入,她運起內力抵禦著。溫熱絲絲傳入男子的身體,他竟然奇跡般的停止了痙攣,生命體征開始變強。男子身上青草的馨香淡淡傳入她的鼻中,讓她的心不可遏製的怦怦直跳。許久,折騰了一整天已筋疲力盡的她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襲,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陰暗的山洞時,一切變得朦朧又清晰。
花解語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感覺到懷中溫熱的觸感,驀然一驚,猛一抬頭,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驚駭的一躍而起,雙手環胸,顫音說道:“轉過身去,轉過身去。”
男子慵懶的用手支起頭,唇角隱著盈盈笑意,戲謔的說道:“現在才著急,昨晚和我肌膚相親的時候可是甘之如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