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的看著他的背影,竟然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不知不覺中為他跳動。可是,他呢?她自嘲的笑笑,她沒有忘記他戲謔的眼眸中的那抹清冷,也許,入戲的僅僅是自己而已。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收拾起自己淩亂的心情,轉身走向衣櫥。
花解語盥洗完畢,走出房門,看到了悠閑的隨月樓半倚在回廊的欄杆上,嘴裏叼著一個青草,吊兒郎當的往回廊外的水池中扔著石子,池中的金魚嚇得四散逃命,他卻意猶未盡的繼續投著。
“說吧,今天來找本公主到底有何事?”她倚立在欄杆的一旁,風兒吹動她的長發,絲絲縷縷的飄到他的臉上,輕柔的觸感和發稍的馨香讓他一時間有些迷醉。
他呆了呆,斂了斂心神,嬉笑著說道:“聽說公主過幾日便要嫁人了,樓一想到這件殘酷的事情,心就不由自主的抽痛著,想要在這最後幾日的自由時光裏,請公主出去遊玩,不知公主可有興趣?”他扶著心口,臉上全是半真半假的痛苦之色。
她的心中驀然一痛,想想自由竟然這樣遙不可及,不由一陣黯然,遂閉了閉眼睛,掩飾了一下情緒,長舒一口氣說道:“好啊,我接受你的邀請,希望在這最後的自由日子裏,能夠盡情的享受一下生活。”
他目光閃爍著,瀲灩的眸中含著一些難懂的意味,但他的神色也僅僅是僵了僵,便又雲淡風輕的笑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並肩向前走去。
“公主,公主。這,這……”冒冒失失的小月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卻在看到隨月樓之後如雕塑般僵立在一邊。
“公主,您,您怎麼能這樣?”終於回過神來的某婢女意識到她家公主在又一位男子的陪同下即將出門,不由一陣著急,略帶指責的話脫口而出。
花解語臉色微沉,擰眉說道:“小月,不該問的別問。”
小月神色訕訕的低下頭,呐呐的說道:“是。”卻仍心有不甘的偷眼瞥著她,嘴巴嘟得老高。
府外備著兩匹棗紅色的馬,毛色純正,亮澤,一看就非凡品。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走吧,上馬。”他率先躍上一匹馬,揚起鞭子準備出發。
她猶豫的站在另一匹馬前,輕輕的撫摸著馬的鬃毛,獨自歎著氣。
“怎麼了?”他坐在馬上,奇怪的看著她,身下的馬兒不停的轉來轉去,似是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裏一般。
她不好意思的撫弄著馬耳朵說道:“我,我不會騎馬。”
他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酣暢淋漓的大笑,直到看見她越來越陰沉的臉,才強忍住笑容,心情大好的說道:“聽說滄月是馬背上的民族,你身為皇室公主怎麼能不會騎馬?”
她的羞澀早已在他的大笑中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不悅。她有些怨怒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在前些日子失憶了,也許從前是會騎馬的,現在卻不記得了。”
他大約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黑眸中充滿驚訝,略有所思的說道:“失憶?前些時候發生的事?”那樣子像是在對她說,卻更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