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一拳的砸在樹幹上,發泄著心中的苦悶,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放著,他的心,不可遏製的抽痛著,越來越痛,痛到不能呼吸。
解語,你在哪裏?如果找到你,我一定不再放開你的手。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座簡樸的小木屋中,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毫無生機的躺在精致的木床上,臉色蒼白,瑩潤的肌膚幾近透明。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擔憂的望著她,手中緩緩攪動著手中的藥湯,用湯匙舀起後,放到嘴邊吹涼,然後又小心翼翼的送到女子的嘴邊。
看到女子不再吐藥,他妖孽般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仿佛無雲密布的天空瞬間響晴一般,溫柔的笑容宛如和煦的陽光般灑滿木屋。
他用修長秀美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肌膚,那神情仿佛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他那邪魅的桃花眼中充滿了愛戀,視線膠著在她的臉上,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將藥碗輕輕的放在桌上,正要拿出錦帕為她擦拭滿頭的汗水,視線的餘光卻看到一抹輕如雨燕的身影正在向這邊疾掠而來。他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眼中泛著狂瀾,雙手的拳頭緊握,青筋迸出,渾身的氣勢宛如地獄走出的羅刹一樣,冰冷,危險。
然而,他的視線中卻出現了一個帶著麵具的身影,他的神色立刻黯淡下來,渾身的氣勢仿佛從沒有出現過般的消失無蹤。他留戀的看了床上那絕色的女子,修長的手細細的摩挲著她的臉,閉著眼睛靜靜享受那細膩的觸感,似要把這種美好的感覺永遠留在心中一般,口中喃喃的說道:“舞,我會來接你的。”
他的眸子飽含著深情,凝視著床上嬌俏的美人,眼睛一眨不眨,像是一眨眼她便會消失一般,若不是遠處越來越靠近的白影,他幾乎想一直陪她在這裏,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天荒地老。
紅色的魅影急速掠走,衣袂卷起的輕風拂動著屋中柔弱的蘭花細葉,葉片幾不可查的晃動著。屋中恢複了安靜,若不是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這情景幾乎會讓人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是夢。
屋外的白影滿含期待的推開木屋的門,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當床上的靚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聽到,他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他感到,他的血液在喧囂沸騰,他欣喜的意識到,一切擔心都已經結束,那個讓他牽掛的女子,此時正躺在床上,仿佛,她從來都沒有離開他。
他輕輕地走了過去,瀲灩的鳳眸中盈滿霧水,眉睫微挑,線條完美的薄唇輕輕的蠕動著,卻沒有出聲。
他看到了桌上的藥碗,聽到她輕淺的呼吸,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徹骨的疼痛讓他終於認識到,這不是夢,她,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啊……”床上的女子猛然大呼一聲,整個房間充斥著那種傷心絕望,無助,仇恨的味道。
她在驚呼聲中坐了起來,雙眼充滿恐懼,那眼眸看上去是那麼空洞無力,像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你怎麼樣?”他緊張的站起身來,眼眸中盛滿擔憂,伸手便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