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清道,“也沒什麼好去處,我在城郊尋了一處小宅子,自己還識一些字,幫人寫寫書信,做點文案之類的活養家糊口,繼續給內人治病。”
“看這宅子裏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怕是傾注了賈先生你們一家子不少心血吧。”
方雲左右看了一下精心打理著的宅子,雖然已經沒有了一樣貴重的東西,但從其整潔的程度,可以判斷出這賈府一家人是十分愛護這個家的。就像前世養父母照顧自己的那個小院一樣。
“這是我與內人一手一腳掙下來的家,這裏麵的設施都是我們一點點添置起來的,要說舍得,又如何能真舍得,之前那馬管事來收宅子,價錢是一方麵,但我也不願意這宅子落在那些人的手裏,如今有方公子這樣的新主人,我也能離開得放心了。”
賈文清歎了口氣,臉上又帶著一絲慶幸。
“按賈先生平時的業績,一個月在城裏大概能掙多少銀子?呃,所謂業績,就是平時大概能掙多少的意思。”
方雲有種打自己嘴的衝動,老是說這些前世才用的詞,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功夫去解釋,還被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
賈文清苦笑一聲道,“賣了這宅子,手裏有了點銀子,留著給內人看病,不怕方公子笑話,我每個月在城裏能賺個兩三兩銀,就謝天謝地了。”
“既然如此,我手上有個活,每個月暫時先給賈先生三兩銀的薪俸,至於工作地點嗎,就在這府上做事,每天暫定工作四個時辰,工作時間之外,賈先生是自由之生,如何?”
方雲開出自己的價碼,想要辦報社,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不成,沒讀過書的要,讀過書的更要。像賈文清這樣讀過書,在杭州城打拚二十多年,對杭州知根知底的人更是求之不得。
賈文清一臉好奇,不過方雲所開出的條件也確實讓他心動,三兩銀子的固定月收入,比起他去給人代寫信,寫寫對聯什麼的,可穩定多了,更何況一天隻有四個時辰,他還有大把的時間料理家裏的事務,“就在這府上做事?做什麼?”
“你這宅子不錯,適合工作,我打算先辦一家報社。”為此,方雲不得不又花費一番口舌給在場的幾人解釋一番,畢竟報紙作為這個時代的新事物,在場的人除了他都是兩眼一摸黑,不科譜一下是不成的。
賈文清皺眉道,“據我所知,杭州城裏的娛樂手段十分有限,相當一部分人整天無所事是,遊手好閑,方公子的奇思妙想倒是頗為另僻蹊徑,隻是這看似一張簡單的報紙,要囊括杭州百態,美食這一塊倒好說,多托幾個人去打聽一番便差不多了,杭州著名的景點,也不是難事。日常的一些瑣事,趣事,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去搜集。但這詩詞,楹聯方麵卻是有著一定的難度,方公子出的這首小池別具一格,詠荷的詩句中,罕有能比肩者。不過方公子也說了,這報紙,是每過一段時間出一期的,內容不能一成不變,否則大家過了那個新奇勁之後,就會不屑一顧了。並且單靠一種報紙,恐怕短期內,很難盈利,方公子,恕我直言,怕是一樁虧錢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