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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台銅鏡前,女子仔細端詳自己的臉容,淡筆輕描,將那柳葉彎眉勾畫成遠山,略施脂粉,淡點紅唇,長發披肩。兩眉間一點朱砂痣,更顯得她麵如皎月。
機靈乖巧的丫鬟將那水藍色長袍給她穿上,女子盈盈一笑,刹那芳華。廣袖錦衣加身,腰佩青藍色腰帶,一顰一笑,傾城絕代。
“小姐,沐公子及眾人已在前廳恭候多時了。”女子點頭,算是應允。
前廳,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男子暢飲,身邊多數依偎著妙齡少女,濃妝豔抹。頹靡的氛圍感染著這裏的所有人,歌舞齊聚一堂,奢靡的眾人歡聲笑語,更顯得獨坐酒桌清品茗茶的公子特立獨行。男子如墨的黑發盤起,墨玉為簪,墨鸀色錦衣,袖口繡有祥雲,銀線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任周圍嘈雜,仍舊靜如止水。
“各位大爺,我們十裏紅妝今兒個千夏姑娘心情好,要為眾位撫琴一曲,就請各位爺欣賞吧!”老媽子扭捏著腰肢,笑容滿麵的說完,台下眾人無不鼓掌歡呼。
誰人不知皇朝第一琴後是十裏紅妝的千夏姑娘,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如此美人佳曲,怎能不讓人傾心,不令人神往。
獨坐的男子抬起頭,溫柔地看向紫紗簾後端坐的千夏,朦朧中更顯得她身礀嫋嫋,動人美好。
纖長的手指翻飛在古琴上,琴弦波動,樂曲聲優美動聽,廳堂前霎時安靜下來。偌大的前廳,此時隻剩下琴音,久久回蕩。曲畢,在眾人意猶未盡之時戛然而止,尾音三聲,然後起身往回走。
“小姐,沐公子求見。”
“請。”
前廳恢複了之前的嘈雜,聒噪著繼續那些靡靡之音,但凡聽過千夏曲調的人,卻是畢生難忘。
男子名喚沐苼,正是剛剛如異類一般獨坐的公子。他尾隨千夏的貼身丫鬟杏兒來到她的房間,便見千夏在梳理長發。沐苼走過去,舀過千夏手裏的梳子,然後站在她的身後,為她綰起頭發。千夏輕笑道:“你可知綰發的含義?”
沐苼沒出聲,點了點頭,神情卻有些無奈,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由得補充了一句:“可是你不願嫁我。”
銅鏡裏,除卻千夏的容顏,身後的如玉少年臉上掛著落寞,千夏卻如若未聞般問道:“糧市鹽市如今都已落入你我二人手中,那麼下一步,就著手屋舍吧。”
“半個皇城都要在你手裏了,如今富可敵國,你又要去買地?”
“嗯,哪裏有嫌錢多的道理,你去幫我辦這些事吧,我守著我的十裏紅妝,偶爾彈個曲也挺快活。”發已綰好,千夏接過沐苼手裏的梳子,然後任沐苼挑選發飾。
“快活?自你我相識,我從來沒見過你發自內心的笑,天夏,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千夏忽然被喚本名,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沐苼自然知曉,她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兩人相伴十年,知己相待,靈犀相通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十年前,十歲的沐苼在街邊買包子,卻被角落裏衝出來的小女孩搶去。沐苼氣急追去,和小女孩搶奪肉包。瘦弱的女孩被一把推開,她的胳膊和腿都流著血,可是她不哭不鬧,隻是倔強地看著沐苼,雙手緊緊抓住沐苼的腿。無奈,沐苼將包子一分為二,遞給她。本以為她是餓極,卻看她爬起來,手裏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顧不上一瘸一拐的依然流著血的腿,往角落裏跑去。出於好奇,沐苼跟過去看,便看見她將包子撕成一小塊,喂給躺在草席上的遲暮老人。老人卻已然張不開嘴,說不出話來了,女孩的眼淚不停往下掉,邊哭邊說:“不要留我一個人,不要隻剩下我,醒醒好不好?”
老人的後事是沐苼幫忙安排的,小女孩跪在墓前,一句話不說,眼淚也不再流,隻是定定地像個木頭人一樣。大雨過後,渾身濕透的女孩因為高燒,昏倒在墳前,沐苼命家仆將她帶回家中。那個女孩就是天夏,天家滅門慘案唯一的後人。
如今十年過,天夏依然是那個骨子裏透著冷傲,眼神倔強,有一種凜冽氣質的女子。
沐苼將最後一支發簪插好,心中不知為何,頗多感慨。
“如此煙花之地,並不適合你。”沐苼淡漠的語氣從頭頂傳來,天夏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說道:“我知道,可是此地卻是達官貴人常來的地方,雖魚目混珠,卻也是收集消息的重要場所。”
她扭頭看他,他沒好氣的用手戳了一下她額前眉間的朱砂痣,說了句:“你且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凡事自有我追隨。”
天夏輕輕一笑,說道:“可是我是千夏。”
“在我這裏你隻是天夏,知己難求,想哭想笑大吵大鬧,我都陪你。”
“有友如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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